武林公敌（十）

贺江心中惴惴，害怕蔡瑞把他们几个商议下山去怡红院的事捅出来。他面上却一副道貌岸然：“蔡师侄，师叔听你适才哼了一声，可是鼻子不适？”

相比之下马瑞杰就单刀直入些：“你想造反了是吧？哼个屁啊哼。”

许瑞光不甘落后道：“我早就觉得你对我们几个有意见了，有什么不满，不妨说出来——反正我们不会改。”

刚刚加冠的武当艾服四正值一生中最正春风得意的时候。被蔡瑞这么不长眼的打断，自是心情好不到哪去。

所以就连一向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张双虎都怒了：“你想去茅房吃个饭是吧？”

“挑衅？”蔡瑞自恃这些年一贯的冷面帅哥的偶像身份，剑眉一挑，内力急速流转之下，一股惊人的气势散发出来，衣袍无风自动，震地艾服四一凛。

蔡瑞是四人的大师兄宋远桥的徒弟，辈分上应该叫四人一声师叔。但是武功却是历年武当门下切磋赛的第一人。

相比之下，艾服四虽是师从张三丰，有了直接学习武当镇派武功《九阳神功三分之一版》的机会，然怎耐四人都是好逸恶劳之辈，拥有神功法诀却不如其他人一样勤学苦练，终日沉醉于师侄们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中，此消彼长之下，武功却只占武当们下弟子里中下等的水平。

四个不学无术的武当二代此时在武当三代第一人的全力施为下顿时觉得有些呼吸一窒，四肢酸软。

在这一触即发之际，突地一声呼喝“都过来！”

众人一看立即收手——却是张三丰站上了殿中高台。

“徒孙们……还有徒弟们，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也是一个令人终身难忘的日子，我们在这里为武当全体毕业生，举行一个简短却隆重的毕业典礼。首先，我代表你们的师父师伯师叔们，向全体出师的弟子们表示最热烈的祝贺，向培育同学们健康成长的父母长辈致以崇高的敬意！”

掌声雷动。

“……同学们，就要告别了，我想起以前的有位弟子出师前对我说的一段话，他说：'在武当众多优秀的弟子里，也许现在我是平凡的一个，但我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总有一天，武当会以我为荣，就像这么多年来，我以武当为荣一样！'”

掌声雷动。

“……我相信，这也是你们，武当全体弟子们的共同的心声。武当祝福你们，武当期待着你们！我和你们的师父们都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我们为你们喝彩！”

掌声雷动。

就在大家都觉得手掌快拍出血，恨不得一起把张三丰嘘下去的时候，终于……

“ 最后，祝同学们自强不息，一路顺风！谢谢大家！”

掌声雷动。

“……谢谢！”

这次是全体师生最法子内心的一次掌声雷动，雷声轰隆，仿佛要掀翻这座大殿，摧毁整座武当山，甚至不少多愁善感的同学都自脸旁流下了热泪。

几年的埋首苦练，终于出师了。大家都对美好的明天充满了希冀和憧憬。管他自此就必须自食其力，不能再吃父母的白食了呢？管他大部分名门正派弟子出师后只能得到一份有钱人看家护院保镖打杂的工作呢？都是明天的事情。重要的是，终于出师了——他们更相信自己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闯出一番大事业。

年轻人总是能够和趴在玻璃上的苍蝇一样满眼光明的。

当然，大部分人也更如苍蝇一样——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没有的。

总之，艾服四和蔡瑞的这第一次明火执仗冲突终于还是被张三丰的打断给揭过了。

但艾服四和蔡瑞心里都明白，这恐怕不会是最后一次冲突。。

出师大典礼毕，众同学各自回寝室收拾行李，艾服四跟着帮他们背着行李的古鹏宇委委索索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离开了其他人的视线……

武林公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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