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的秘密(11)-4

“为什么跟我一起冒险?是不是有种使命感,就像寻找七龙珠。”稍倾我忍不住问出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

“什么鬼啊?!谁叫你自己不会照顾自己的!”小菊翻了个白眼。

“使命感是啥玩意儿?”大潘补刀。

“嘘!都别说话了,放慢脚步。”小菊突然低声发出警告。

我抬头一看,好家伙!迎面走来一只吊睛白额老虎。当然也可能是只白化病的大猫,毕竟它全身的毛都是白色的,额头也不例外。走得近了得以看清楚,还真是一只白老虎,身高两米多,体长足有四米,只是眼神怪异迷离,缺了种不可一世的霸气。

我们三个停下脚步,将身体尽量俯伏在地面上,就连大气都不敢出。说来可也奇怪,那只白老虎,还真就慢慢悠悠从我们右边溜达过去了,看样子好像根本就没发现我们。

“吊睛个屁,我看是巧蒙眼。”白老虎走远了,大潘忍不住吐槽。

“巧蒙眼是晚上看不见。”

“那就是青庸,晚上看得见,白天看不见。”

“万幸啊!要是被它看见了,我们还有活路吗?”

“可它为什么要吃我们?”

“知道为什么有用吗?它是老虎,老虎要吃狗,就跟狗闲着没事捉耗子一样,没道理可讲。”

……

我们加速往前跑,突然身后传来急速追赶的脚步声,连带着地面都有些震动,回头一看,那只白老虎追了上来。我们玩了命地跑,可白老虎依然在快速接近中,很快就连它额头上的“王”字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边,绕它!”小菊大声喊道。

就凭我们三只(狼狗),想打老虎指定没戏。这就跟拳击一样,四十公斤级的挑战四百公斤级的,等于找死。只能按照小菊说得那样,绕圈,万幸,往左一拐不远就有一片密林。

狗急了跳墙,人急了上房。我们终于在被老虎追上之前冲进了树林。我卯足了劲贴着树干做变向跑,充分调动全身的每一分肌肉,真正做到人狗合一,就像灵狐般自如。大潘也在小菊的指挥下,忽左忽右地绕着树干跑。

一进树林,白老虎体型庞大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一拐弯就刹不住车,身体猛地撞在树上,撞得树干一阵乱晃,稍微细点的直接拦腰撞断。白老虎虽然拐弯非常吃力,但还是穷追不舍,一点放弃的意思都没有。

看来是不得不冒一下险了!

我一边跑一边观察,难得有两棵棕榈树并在了一起,中间也就一个“V”型的狭缝。接连拐了两个弯,我加速直奔那个V形狭缝而去,眼看要撞上了,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狗)飞身而起,高高跃起足有两米多高,恰好从V形中间穿了过去。

白老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它虽然也飞跃在半空,无奈体型过于庞大,还是被两棵树干的“V”缝给紧紧地夹住了。

“牛!”大潘跑得吐白沫了,瘫伏在地上一个劲伸舌头。

“……”我累得说不出话来,估计也没能好到哪儿去。

“哪来的老虎?”小菊从大潘身上跳了下来,蹲在一边歪着头想不通。

“看来是专门跟我作对的。”我终于喘匀了一口气。

“御花园里倒是有只白老虎。”小菊在思量。

“难道是那谁派来的?”我问。

还有谁啊?肯定是王子呗,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但小菊一时未置可否。

我回头看了一眼困在两棵树干之间的白老虎,它正徒劳地来回挣扎,四肢乱动却反而越陷越深,口中发出一连串的怒吼。

王子是不可能屈尊大驾亲自做老虎的,我又看了一眼白老虎,发现它的下巴很厚,跟王子的保镖兼司机倒是有些像,难道会是他?要是他倒不足为怪,我是看出来了,他老早就憋着揍我。

“麻利的!以后再研究。”大潘率先站了起来。

“Go!Go!Go!”小菊一跃跳上大潘的后背。

“Follow me!”只有闪电闻得到味道。

……

让白老虎这么一纠缠,我们的方向往左边偏了40度,也不知道别的狗跑到哪儿了。三个人一合计,反正有指南针,不去第二个中继点了,这样就能走一条直线,会比L形省不少路。

“连老虎都搞定了,指定妥妥的!”大潘信心满满。

“我怎么老有种不祥的预感?”小菊忧心忡忡。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事到如今,我倒是看开了,一切都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

小菊的预感没错,果不其然,白老虎又追上来了,这一次还是在空旷的地方,除了零星的几棵松树,连灌木丛都不多,这还真是一只记仇的“拦路虎”!

究竟它是怎么从夹缝里逃脱出来的?不得而知,但它身体两侧各有一道血痕,身后的路上也一溜血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老虎斜歪着脑袋,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们,看来它这一次志在必得,所以反倒沉住了气,并没有急着冲过来。

“怎么办?”小菊问。

“右眼。”我小声说。

白老虎的视力肯定是有问题,第一次遇见时,我们在它右边卧倒,它竟然完全没有发现我们。而这一次它歪着头,仅仅用右眼盯着我们,看来它的左眼瞎了。它要是真的不依不饶,唯一的胜算,就是戳瞎它的右眼,除此之外,别无良策。

“哥们,杀人不过头点地,借条道呗!”大潘先开口了,江湖气十足。

白老虎耸起身体,怒吼一声,回声不断。刚刚害它被卡在树杈上,梁子是越结越深了,哪还有回旋的余地?

白老虎不等回声消失,猛地跃起身来,当先向我扑来。我早有防备,身体往下一蹲,飞身躲向它右侧,也就是白老虎的左侧,刚才留意过它的左眼了,灰蒙蒙的全无神采,即便没瞎也差不了多少。

大潘则往白虎的右边冲去,想要趁着白虎转身的时候咬它的尾巴。小菊也没闲着,一直在等待着时机,随时准备飞身而起。

白虎身躯一转,尾巴甩起来就像一根长鞭,结结实实地抽在大潘的身侧,大潘站立不住,咕噜噜翻滚了出去。但小菊不退反进,眼见“长鞭”袭来,她脚下一蹬,竟然飞身跃上了白老虎的后背。小菊不等站稳身形,低头就是一口,无奈虎皮太硬,根本就啃不动,只咬掉了一嘴毛。

白虎身躯一震,猛地从后往前耸起身体,小菊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甩得飞上了半空,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下。先前大潘顺势翻滚出去,所以受伤并不重,眼看情形不对,飞身跃过来,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小菊。

白虎被大潘和小菊激怒了,把我晾在一边,扭头向他俩飞扑过去。大潘不敢迟疑,也向着白虎冲去,眼看就要撞在一起,小菊后腿一蹬,冲天而起,从白虎头上飞了过去,大潘则一矮身形,整个俯伏在地面上,恰好从白虎的身下,两腿之间穿了过去,不等小菊落地,大潘又接住了她。

我去!你俩不愧在马戏团做过特训,再过几天就是皇上的大寿,专门从海外请来的马戏团。要不然上哪儿去找狼和狈,都是珍稀的物种。

白虎冲过头后一个旋身,脚下刹车,巨大的惯性连草皮都掀起来了。它一刻也不停留,又发力冲了过来,我们照旧兵分两路各自躲闪。来来回回十几趟,大家都到了体力的极限,各自顿住,大眼瞪小眼,呼哧呼哧喘粗气。

“不能再等下去了。”小菊说。

“干他的!”大潘咬牙切齿。

“这样好吗?”我还有点犹豫,按照小菊的说法,白虎是御花园里的动物,皇家之物不能轻易毁损吧?再说它毕竟也没伤着我们,有点于心不忍。

但是我也看出了它的险恶用心,白虎数次扑击,竟没有一次建功,肯定是未尽全力。恐怕它并不真想伤害我们,只是在拖延时间,只要继续拖下去,我就一定会输掉比赛。反过来想想,御花园里的老虎,总不至于缺了口粮。

“杀!”大潘叫喊着冲了上去。他堪堪避过白虎的正面,擦着它的身体左侧滑过,瞅准了原有的那道伤口,两条前腿用力蹬了上去。

“嗷……!”

白虎痛叫一声,动了真火,紧追在大潘身后咬住不放,小菊眼看危急,从大潘身上跳了下来好让他跑得更快。白虎愤怒之下扑得更加凶猛,才一会儿功夫,大潘就频频遇险,以白虎四五百斤的体重,哪怕被踩上一脚,也肯定是筋断骨折。

不能让它伤害大潘!我奋起直追,在白虎的身后尾随,瞅准时机,从它的左侧跃起身来,右前腿撞向它的右眼,白虎见我袭来,及时侧转了一下头,我的右腿直接撞在白虎的额头上。

“咔嚓。”

老虎的前额竟然比铁块还硬,右腿一撞上去,腿骨立即折断,疼得我嗷嗷直叫,从半空中摔落下来,正好落在白虎的身前。

那一撞也在白虎的额头上撞出一个凹槽,把白虎额头上的“王”改成了“主”。后来人们在御花园参观老虎,看到它头上的“主”字,都说这该不会是个信奉耶稣的老虎吧?

白虎不愣着脑袋,看样子也是被撞得生疼,怒吼一声,发力向我冲过来,我三条腿发力,一时协调不过来,只来得挪动了一下,眼看着就要被它踩死,幸亏小菊及时赶到,叼着我的后腿使劲一拖,这才免了肠穿肚烂之厄。

白虎冲过头之后,又转回身来作势欲冲,突然间尾巴一痛,原来是大潘趁它分心之际,咬住了它的尾巴。白虎奋力甩动尾巴,大潘紧紧咬住不松口,狼牙深深嵌入皮肉,满口是血。白虎大吼一声,往右边扭动身躯,自己个原地转圈,大潘就整个被甩了起来,飞在半空中跟着转圈。

白虎不断转圈,离旁边的一棵松树越来越近,小菊看出便宜,飞身跃上松树一人多高的树杈,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虎,只要它一停下身形,便伺机下手。

大潘终于支撑不住了,白虎的尾巴差点被它咬断,他自己却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下,头正撞在松树的树干上,竟然晕了过去。白虎在惯性之下又多转了两三圈,才能勉强稳住身形,它看准了大潘的位置所在,抬脚向他肚子上踹去!

“不要啊!”我大吼一声,不顾疼痛的断腿,三条腿跳着冲过去,但依然差着老远。

“啊……!”大潘一声惨叫,被白虎踩得肠穿肚烂,血水四溅。

“大潘!”情急之下,我用两条后腿站立起来,像人行走一样,直奔到大潘的身边。

他失神地看了我一眼,头一歪,就不动了。

“大潘……!”我将头埋在他的脖子下面,失声痛哭。

“吼……!吼……!”白虎突然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叫声。

几乎在白虎踩向大潘的同时,小菊拿捏准时机,从树杈上飞身而下,半空中扭转身体,两条后腿奋力踩向白虎的左眼,生生踩进去四五公分,不消说,白虎的左眼肯定是废了,这下它等于是瞎了。

“大潘!”小菊一低头看见大潘的惨状,忍不住叫了一声。

白虎耳朵动了动,听清楚小菊的方位,一口咬下去,准确无误地叼住了她的后背。白虎猛地转动身躯,同时一松口,将小菊整个甩了出去。

小菊被大力甩向半空,直直地撞向那棵松树,无巧不巧地挂在了一截干枯的树杈上,半截树干从她的后背穿了出来,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的,她惨叫一声然后就没有了声息。

“小菊!”

我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来。只能愣愣地在树下抬头仰望,鲜血滴落在我的脸上,灼热烫人,这是小菊的血!她被挂在树干上,四肢无力地挣扎几下,然后就再也不动了。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的痛,胸腔里空空荡荡的,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颓然俯伏在地上。

听声音知道白虎是在乱冲乱撞,但我一动也没动,就让它连我也踩死好了,反正天已经塌下来了,但白虎的啸叫却反而越来越远了。

……

“大潘……!”我看一眼树下。

“小菊……!”又看一眼树上,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我一边哭一边骂:“你们两个傻缺,这年头,朋友就是拿来利用的,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一边骂一边哭:“大潘!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根本瞧不起你!你还傻乎乎的两肋插刀,你说你傻不傻啊!”

“你们两个混蛋,别这么鸡贼好不好,别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啊!混蛋!混蛋!”

……

我在桃园最好的两个朋友,前一刻还欢声笑语,把手言欢,下一刻却阴阳相隔,幽冥故人。我这才想起来,恨不能跟白虎拼个同归于尽!但它瞎了眼睛之后,没头苍蝇一样亡命狂奔,四处乱撞,这会儿已经跑没了影子。

……

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我不能再哭了,得尽快把“狼狈”的死讯告诉干妈,别让“真身”出了大事,那就是终身遗憾了。事实上,我隐隐有种预感,大错已经铸成。

想到这我抬头看了一眼小菊,不,狈的尸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把你弄下来好好安葬。大潘,不,狼的尸体,得好好地藏起来,万一让其他野兽给啃了,那可不行!

忍着断腿的剧痛,我把狼尸拖进灌木丛里,藏好大潘之后,将他一直斜挂在身上的急救包叼了下来。咬开一看,有精心设计的自动捆扎固定带,也有止痛药丸。泪水再一次模糊了视线,小菊,你想的多么周到啊!大潘,难为你一路背着这么多东西!

哪里有这么傻的朋友?!

……

我向着来时的方向一路狂奔,干妈说他会在出发点等我,因为比赛结束以后,所有的狗都会被装车运回桃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跑,一边向闪电道歉。

一是折断了它的前腿,二是断腿刚刚固定好就这样发力奔跑,将来肯定瘸得更厉害了。

“算了,反正一条后腿早就瘸了。”闪电的声音黯然低沉,“你要是狗,肯定也是条好狗!”

“你要是人,绝对是个好人。”我想说没说出口的话,倒被闪电抢先了,但我没有心情反驳,狼和狈虽然都不在了,它们的话语却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潘爷可不是一般的狼,爷是战狼!”大潘的声音浑厚。

“去去去,那我还是‘战狈’呢!”小菊的声音清脆。

“我就只能是战狗了。”

“哈哈!什么玩意儿,战狗?!”大潘的笑声爽朗。

“嘻嘻。战狗?站狗,还有坐狗、蹲狗、趴狗?”小菊的笑声轻快。

……

我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啪!”有什么砸在我的头上,管它呢,我继续奔跑。

“啪!”又有东西砸在我头上,这回看清楚了,是一颗松子。

我抬头往上看,树杈上停着一只气喘吁吁的松鼠,两支前爪费力地交叉,像是在比划出“Stop”的手势。

小松鼠,你是挺可爱的,小巧的身体,毛茸茸的大尾巴,可这回儿没心情也没工夫陪你玩儿,我低下头继续赶路。

小松鼠跳了下来,拦住我的去路。

“你要干嘛?”我问它,察觉出事有蹊跷。

小松鼠用前爪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字:“我是小菊。”

“小菊!真的是你吗?”我兴奋得一蹦三丈高,想也没想就伸出舌头舔小松鼠的脑袋。哎呀,在狗身体里呆得太久了,难免沾染上闪电的习惯。

“别舔。”小菊被恶得浑身一个激灵,歪歪扭扭地写。

“好的。”我说完一个劲地摇尾巴。

小菊没死,我顿时心花怒放,尽管看上去有些重色轻友。但人就是这样,当上天拿走你的全部,只要还给你一丁点儿,哪怕只有十分之一,你就会知足得不要不要的。我知道。

……

不同的物种之间,存在着语言不通交流障碍的问题,比如犬类和老虎之间,以及狗和松鼠之间。

好半天我才弄明白了,原来小菊受伤之后,离魂钻进了松鼠的体内,怪不得一下子就没声了。小菊匆忙之下钻进小松鼠的体内,却一时无法驯服她,只能由着松鼠的性子,吓得躲进洞里,好容易搞定了松鼠,她才追了上来,要不是我藏“狼尸”耗费了时间,肯定追不上了。

“大潘呢?”小菊问。

“我把他藏在松树后面的灌木丛里了。”提到大潘,我忍不住黯然。

“放心,大潘不会死的,顶多死掉些脑细胞。他那人,本来就没脑子。”小菊安慰我。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事实,而且大潘天天喝醉,人喝醉了就会损伤脑细胞,酒色加身,那脑细胞就死得更多了。

之所以伤心,最让我难过的是,三个人在一起的那种默契,那种开心,那种阳光灿烂的感觉,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不消说只要活着,人就会一点儿一点儿的“死去”,所以读鲁迅的闰土我会哭,儿时的朋友即便还能再见到,那种傻乐胡吃乱侃,却再也找不回来了。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

小菊说她回去给干妈报信,让我继续比赛,而且一定要赢才行!我低头默默不说话。自责啊!怎么可能不自责?要不是我非要跟王子置气,参加什么赛狗大会,大潘就不会死上一次,小菊也就不会遭受身体被洞穿之苦!

再说了,即便我想赢,已经断了一条腿,凭什么能比别人跑得快?

“松鼠会轻功,我教给你。”小菊一拍胸脯道。

松鼠会飞吗?至少当它在空中滑翔时,身体会迎风展开皮肤组织。

“你跟着我学!”

小菊说到做到,真的就轻飘飘地御空飞行,矫健灵活的身形,竟然还能凭空转动方向。

片刻之后我也跑出了风声,四足凌空,足不点地飞掠,灌木草枝迎面而来,纷纷划伤头脸,虽不见血,但痛楚难当。

……

“少年郎,不要太自恋好不好?地球不是围着你转!我只是做我喜欢的事罢了!”小菊临走前说,然后是一阵咯咯的笑声,她毕竟曾经是一只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能用狗语交流了。

“少年郎,从来没有爬树爬得这么爽,想不想试试啦?!”

“少年郎,从上面看,你好小哦,还不如一只蚂蚁啦!”

“少年郎,快点走啦,要不然迟到了,泡不到妞了啦!”

……

得得,原我死了,超我癫了,最后只剩“本我”一个人,孤单地走寂寞的路。也不对,一只“会飞”的忧郁单身狗,这样的表述好听多了。

……

后来小菊告诉我说,皇宫里有种“灵魂投射仪”,可以随随便便把人的“灵魂”投射给动物,再由动物转回到人身上,已经是很成熟的技术了。至于“灵魂”到底是什么,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将“灵魂”投射到动物,在法律上是被严格禁止的,但法律那玩意儿制定出来,就是供人违反用的,有点像制服诱惑。尤其对于疯狂科学家来说,脑子固然好使,但绝不会有“违法”那根弦。

动物没有潜意识,因为不需要压抑,而人要群居,必须遵循统一的规则,心甘情愿压抑自己才行。所以将“灵魂”投射给动物完全没有问题,而一旦投射给他人,就会造成强烈的“排斥反应”,严重的会导致自杀。都是后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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