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雪

“南国的雪,我们分离的太久了”。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描述,我想“柔情”算是最好的形容。南国的雪,如南国的女孩儿般,眸子里闪烁着的是温柔的灵动。

你瞧啊,她们扭动着曼妙的身姿,轻舞在森绿的林间,轻舞在群山环抱之中,然后又消逝在南国这片暌违已久的土地。一会儿,又在起皱的湖央,在涌动着的江面,化作盈盈泪滴。

你瞧啊,一身琉璃白就这样掩盖了尘埃,掩盖了这焦黑的柏油路,掩盖了青砖碧瓦,掩盖了树木枯草,掩盖了这世间纷纷扰扰。忽然之间,世界好像就安静了下来。

南国的雪,就这样与我们相遇了。

孩子们踮起脚尖伸着脑袋,眼巴巴地望着洁白的世界。听说爸爸妈妈明天带他们去打雪仗、堆雪人,高兴得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你瞧,一大早,便冲出门外。跌了个跟头也不忘咯咯地笑着。他们在雪地里打着滚,小手抓起一把柔软的雪花就往前扔,一阵寒风吹来,吹的雪花直往小脸蛋上跑,然后在冻得通红的脸蛋和小手儿上瞬间就消失了。

你瞧,长着胡萝卜鼻子的雪人这一处那一处地坐在雪堆里,手里拿着枝桠咧着嘴在一旁看着。桂花和海棠不小心就把夜间的积雪抖落在了孩子们身上,雪人打了个喷嚏,胡萝卜鼻子便掉落在雪地里......

温暖的屋子里,爷爷奶奶操持着铝制的炭锅,锅里冒着热气。氤氲的热气,白花花的豆腐在翻滚着。爸爸跟孩子们念道:

“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一‘小洋锅’(铝锅)白煮豆腐,热腾腾的。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

孩子们站在桌子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安分地听着。随着一声“可以吃饭了”,便迅速爬上了桌子,托着下巴盯着这些雪一般的豆腐看。爸爸和书里的人儿一样,微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而孩子们,也和书里的人儿一样,等着热气里从爸爸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而此时,南国的雪,温柔地在屋外睡着了......

一缕缕阳光透过湛蓝的天空撒了下来。

香樟、雪松、橡树都已完全露出了那些葱绿;光秃秃的垂柳、洋槐和毛白杨上,飞禽的巢居也能数上八九;江水东流而去,泛着层层细小的金光灿灿波浪;群山的轮廓也被勾勒在了眼帘。

老人们提着烧着炭的“火坨”围在一起拉家常,时不时往火炭里扔几颗野栗子。谁家的猫蜷缩在角落朝人群喵了几声,谁家的狗搭着下颌在门沿上,耳朵一动一动着。而孩子一觉醒来,冲出门外,哭着喊着,迟迟不肯回家。门前的那几个雪人呢?爸爸妈妈呢?那炭锅里热腾腾的白豆腐呢?

南国的雪,你走的太匆匆。

只是再寻的这南国的雪,何时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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