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止我一个人

2003年2月24日

今天周一，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一大早就赶到华侨医院取出切片，赶往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听人说，这是广州最大的肿瘤专科医院，也最权威。对于华侨医院的检验结果，我还是有点不大相信，我想再拿到这家医院复查一次。因为华侨医院的检验报告就是我自己拿的，所以，我坚持不让妻子代劳，我要自己一个人拿到肿瘤医院复查，我要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结果，无论好坏。

以前从没进过肿瘤医院，总觉得应该是很寂静，很凄清的，没想到进去后，大出我的意料，让我大吃一惊。走道上，大堂里，电梯上，满满当当全是人，那种人头涌涌人声鼎沸的场景，让我差点误以为走错了地方，就像是到了早年证卷交易大厅。看来，肿瘤这种病已经多到令人吃惊的地步。原来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惨，心突然一下子轻松点了。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进到腹科诊室，中堂百多个座位坐得满满的，连走路都困难，仔细观察一下，那些人中很多人神态自若，甚至是有说有笑，几乎看不出跟正常人有何不同，也看不出跟其他普通医院候诊室有何不同。原以为会看到一幅幅悲悲切切哀怨悲恸的场景，事实上，几乎没有。看来，癌症病人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我有点为自己的伤感惭愧。我是不是想的太多呢？

一个人枯坐了几个钟，终于等到检验报告出来。结论跟华侨医院一样，明确无误地写着胃癌。这回连华侨医院的结论栏后面的那个问号也没了，胃癌的后面就是句号，还加了个前缀——低分化腺癌。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低分化是啥意思，但那个连问号也没有的结论，让我指望是“误诊”的一线希望一下子幻灭了。但是，我还是有点不大甘心，怀疑他们是不是看了华侨医院的单子后，互相不拆台照抄呢？

下午去做CT，花了近三个小时，漫长的等待中，我似乎听得见生命流逝的汩汩声。好在有萨特为伴，我想在住院期间好好研究一下他。病床到手了，今天第一次去适应环境，还行。晚还是回家。这几天暂时没什么事，住在那儿显得很突兀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