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散记

文/VV行进中的鲤鱼

20180502，县城落日余晖。（华为mate9)

一个春天的日子，又回到故乡。

空气中透着热浪。乡野四处是碧绿的麦浪，远处是高高低低的杨树和其他的极少的树种，村庄散落在绿叶婆娑的树丛间。白墙平顶的村居平房，很少有灰瓦起脊的灰色瓦房。偶有几声鸡鸣或者狗叫，打破小村的寂静。这是我的故乡，一个平原的小村落，名不见经传，地图上也找不到名字（口传谬了)。

小村叫盘龙桥。村子不大，分为两个小组。村里有两口塘，一口塘在前村，我们通常叫鱼子坑，养鱼苗的地方。另一口塘，我们通常叫东坑，连着前村和后村，是我童年的乐园。那时候，塘里的水很清。一群小孩子会经常在里面洗澡，扑通扑通，从池塘边的柳树往水里上蹦，溅起一朵一朵的水花，溅起了童年的欢笑。在这里，我学会了游泳，学会扎猛子，一口气游得很远。

晚上的时候，鱼儿可能要休息。很小的我，在俗称坑嘴的岸边地方，动手轻轻点放进去，快速扒到岸边，捕获野生小鱼，拿小瓶瓶罐罐的装起来，高兴的看鱼儿游来游去。或白天，拿一个罐头瓶，拿绳子系了，用木棍举着，静静的等着，过一会儿猛的一抬，就将钻进去还没有来得及跑的贪食的小鱼捉了起来。想捉几条大点的，比如白条，是要用钩子的。没有钓鱼钩，就把货郎处换来的大缝衣针，在火上烧红了，用钳子捏成鱼钩的样子，拿绳子拴了，拿一截秸秆或蒜杆当鱼浮。由于没有倒钩，往往拉上水面的鱼，还会逃跑了。

如今，鱼子坑，只剩巴掌大的一点，被水草占据，夏季连雨水都蓄不住。东坑，倒是种满了荷花，一到夏天，满池的荷叶田田，荷花艳艳。塘边曾经的柏树，早就在集体解散后瓜分不见了，两棵高大的柿子树也无影无踪，现在村里除了杨树，曾经的梨树园又成了一片田野，那些院落的杏树核桃树枣树等，也大都不见了踪影。过去的瓦房，都变成了一排排的平房，泥泞的乡村路也变成了水泥大道。

村子北头有一个几十亩的梨园，就是我在《在那梨花盛开的地方》里写的美丽的梨园。村前是大片的芝麻地，从夏季直到秋天，一片片的白色的芝麻花，弥漫了整个童年。

村里住的都是我们的本家与四邻乡亲。即使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到了过年的时候，各家各户也会拿出好吃的东西，当然无非就是一些平时舍不得吃的糖果呀，炒制的花生与瓜子，或是一截甜杆（北方的甘蔗)。在那个年代，却是人间美味，现在吃过许多的好东西，却找不出当年的味道。

不知不觉间，当年在一起的小伙伴都已长大成人，各奔东西，很少遇见。偶尔，碰面，也只是在过年的时候。人到中年，自有一番况味。

这么多年，渐渐的远离了故乡，每年回去的次数有限。即便回去，大都是短暂的停留。如今，母亲也不在了。父母走了，家也不是家了，兄弟姊妹成了亲戚。

曾经年少的我也去远方，去更远的地方读书，走更远的路。在父母的眼里，也只是希望孩子们好好的，永远好好的。

回到从前，我也会对那个背着行囊即将外出的少年的自己说一句: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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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在远方，在心里，在梦里。回了次乡，这次，故乡，变作一篇简单的文字。20180502，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