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东和雕库

文图:qi'qi

       

图片qiqi

        和蔡东相识就是在餐厅，大约十三四年前的冬天，在广美那个充满各种故事的湘菜馆。我尊称他为"蔡老师",这样一称呼便是十几年。

  　  蔡老师有没有做过老师我不知道，他的画有多牛我也不清楚。在采访他的老友，当年广美教授黄建成时，听说，2005年日本爱知世博会中国馆宽达700多平米的壁画，蔡东就是作者，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幅室内壁画。作为中央美院壁画系的高才生，他始终以一副屌丝样存在于世。

图片qiqi

图qiqi

        回湘想见的人，一定躲不开蔡东。这是一个多好玩人物啊，"策"平天下的嘴巴功夫，在温和含蓄的腼腆下，在顶着"老师"的冠冕堂皇下，对面的女孩早被策晕。

图片qiqi

        立秋后的长沙，天黑的特别早，赶上周末塞车。到餐厅时，天黑透了。那条艺术村的小路居然没有路灯，我赶紧打电话给蔡老师，他说就在餐厅门口，叫我往黑里走，"鬼才看得见你哦"心里嘟囔着的我也只得悻悻的下了车，一条道走到黑。我们也有四五年没见了吧......

　　我想我们见面时会陌生会客气，不过蔡老师是一点都不客气的送上蔡式拥抱，四五年的陌生感就像空气一样被挤走。

图片qiqi

        随他小门入。这间时下长沙城艺术圈里有名的餐厅豁然显现。二层破砖房，这里不像餐厅，更像展厅或者实验剧场。平整昏暗的地面和天花，几束刺眼的追光全给了墙上的画，一整面墙的幕布对面，是整一面的雕塑。二楼的门和窗户全拆了，留下深不见底的黑洞。比黑洞更深的是中央立着的二层楼高的野兽，因为太黑太高，根本看不清是个啥，很多人在它的胯下走来走去。

        我想起了十几年前那本红极一时的地摊书«我们这帮野兽»，据说就是以蔡老师及身边朋友为蓝本所写。这餐厅到也像这本书的现实躯壳。然而，真实的野兽和虚伪的人，谁更可怕?

图片qiqi

图片qiqi

        餐桌上披着质量上乘的白色桌布，像圣坛上的盖布，白的晃眼。古董般的烛台散发着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高贵。透明干净的红酒杯清冷的立在餐桌上，若有若无的窦唯念经般的调子。蔡老师坐在我旁边，他说，有时候就一个人呆在这里，好舒服的。

        透过他的脸，我望向窗外。那是一个出不去的庭院，几棵健壮的法国梧桐，完全不受干扰的生息。厚厚的落叶下仿佛藏着比蔡老师眼睛还深的兔子洞，我只能隔着玻璃看着:你是那样挺拔，又是那样孤独。

图片qiqi

        我喜欢靠窗的这张桌子，透过落地窗，室外那个出不去的庭院像天堂，那里也有我的样子。

图片qiqi

        我们聊了什么，我也不记得的了。大概是些谁也说不清的过去。"我不记得那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我只知道记 忆与我同在，将美好的往事完美的浓缩起来，如同一笔浓墨重彩，涂抹在我们那已经变得灰白单调的生活画布上。"

        人少的时候，蔡老师有些腼腆，话不多但都正经。他告诉我要审丑，丑才是个性的。美是共性。一点点人，一点点酒的时候，蔡老师还真像老师。后半夜又陆续来了些朋友，特别是年轻女孩的到来，蔡老师又来神了，全过程"策"神附体，正经话到没了。

        刚才还独坐一隅，神情黯然的蔡老师，现在已是推杯换盏口若悬河。上帝是孤独的，恶魔却总在拉帮结伙。

图片qiqi

        雕库是清冷的，比冬日的清晨还冷。那俄罗斯的古董蜡烛台好似初生的太阳，虽然无力却似希望。然而谁都能感受到，雕库清冷的外表包裹着一颗温暖的小心脏，慢慢靠近，你就能听到......

=================================              见见老朋友，见见过去的自己，见见另一种生活方式中的人。"时间决定你会在生命中遇见谁，你的心决定你想要谁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而你的行为决定最后谁能留下。

                                                                           

                                        qiqi 2017.10.25.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