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志63

老祁奚力救羊舌 小范鞅智劫魏舒

兹在鲁襄公二十一年、周灵王二十年,公元前552年及之后的两年。冯梦龙书中仍以栾盈为中心。栾盈奔亡楚国,在其边境逗留数日后改投齐国,齐庄公遂用其再战晋国。栾盈功败垂成。

孔子诞于公元前551年。

晋国势力摇摇欲坠

实际上不止齐国有了二心。

就在鲁襄公二十一年,晋国在商任会合诸侯讨论栾氏问题(此时已被逐)的时候,就有“齐侯、卫侯不敬”的记录(左传作者如此记录,初衷是为暗示此两人皆不得善终,印证其尚礼的历史观)。

而在鲁襄公二十二年,晋国被郑国直接批判一番。郑国的“朝”(大约相当于联合国会费)一直没有交(或者可能是一直没有去朝见的意思),晋平公派人去问责。郑国公孙侨即作了一通高论,批判晋国“以大国政令之无常,国家罢病,不虞荐至,无日不惕,岂敢忘职?大国若安定之,其朝夕在庭,何辱命焉?”,还把当年三驾疲楚的旧事拿出来论证晋国的不义。

羊舌兄弟、祁奚、辛俞的原则

羊舌兄弟两人被叔虎牵连,平公身边的红人乐王鲋主动靠近,表达帮忙脱罪的意愿,但羊舌两人因为看不起乐王鲋的为人而表示拒绝。果然,乐王鲋没讨到好处,就在平公那里说了坏话。今人的眼光会说,羊舌氏差点害死自己。而在羊舌氏看来,理所当然。

至于他们怎么会坚信祁奚会大老远地跑来解救,祁奚远在老家又怎么知道这两人被牵连,不甚清楚。祁奚确实做了。完事之后祁奚也“不见叔向而归”,因为他来是为了社稷而非叔向(相反,乐王鲋当初表态帮忙,不仅不是为了社稷,而且也不是为了叔向,只是为了给自己多拉关系),同时“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两边可谓真正的惺惺相惜。

辛俞不过是个家臣,也有上面士大夫阶级的觉悟。他是栾盈的家臣,在其出亡后决定偷跑去投奔,被晋平公抓住。于是说,“执政曰‘无从栾氏而从君’,是明令必从君也。臣闻之曰:‘三世事家,君之……”首先表明所投奔的并非是栾盈个人,而是服从自己的做人原则,即忠君。与前面祁奚解救羊舌兄弟一样,并非出于私情,而是为了成全自己应有的道义。

附带可看到辛俞的君臣观。君的字面本义,应是主的意思。后来在涉及社会关系时,更多被用作“国君”的专属代词。而在春秋时,还未完全专名化。所以辛俞才有可能做那样一番发挥。左传未载,冯梦龙从国语发挥出。

春秋时代人的死法

襄公二十二年没什么大事发生,除了孔子诞生。这事冯梦龙和春秋都没说。

有几起春秋中记录的死亡事件引起注意。当时人的各种死法,包括死的缘由(如殉国)和具体方式(如车裂),之前没有特别追究过。有机会应做专门整理,或许能发现点有趣的东西(比如那些说怎样实现死而不朽的)。

这年鲁国大夫子叔齐子、郑国大夫公孙黑肱的死,应是寿终正寝。

楚国令尹子南宠信一个叫观起的人。这人应该是庶人,即使有位也不高。所以当子南给他发的工资太多,“未益禄,而有马数十乘”,就引起了楚王不满(应该是这样做破坏了社会秩序)。子南和观起就被杀。但两人的死法和死后待遇差太多。(1)子南是在朝堂被杀,并暴尸其上数日。(2)观起是被车裂,尸体并在全国范围内游行示众。(3)此外还死了子南的儿子弃疾。弃疾自认为一开始从楚王口中知道父亲将被杀的消息后没有告知(“父戮子居,君焉用之?泄命重刑,臣亦不为。”),属于杀父同谋,这样的人去哪都没人收留,又不肯继续做楚王的臣子,即自杀。

郑国的游贩(杜预说是公孙虿的儿子)在去晋国的路上碰到一队迎亲的,就抢了。那家的男方就找过来把游贩杀了。然后子展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废掉游贩儿子的爵位而立他的弟弟,又安抚了被抢亲的那家。最后跟游家人说,这事过去了别再提,免得大家都知道游贩抢人家老婆的丑事。“曰:「无昭恶也。」 ”剧情有点狗血,但不清楚左传专门写这个故事,只是为了强调“隐恶”,还是有其他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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