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目睹怪现状 泛读42

四十二  露关节同考装疯  入文闱童生射猎

上回说继之发电报叫我回来,批了两天卷子,原来为的是试探我的文笔。我还算争气,过了继之的关。继之便打算带我进科场阅卷,选拔人才。我很喜欢,就是有些好奇。

“阅卷人,都带人进去么?”

“都带,不过得装作用人样子,这回就委屈你了。”

“这个无妨,对我来说是件新鲜事。”

“其实里面故事很多呢,偷题目,代笔,换卷等手段层出不穷。”

“哦?别的好想象,换卷怎么操作的?”

“这样,开篇定几个特殊的字,阅卷的看见便认识了。”

“但是阅卷人那么多,怎么保证到他手里呢?”

“这里有个把戏叫通关节。这里没有,便到别处去找,大家都认识,互相照应,自然要什么就有什么了。当然,有时也有老先生,清廉至极的,大家都唤做黑房。一回考试下来,只要不遇到黑房,很多事就成了。”

继之笑笑,继续说:“还有个笑话,有一次乡试,有个人通关节,真遇到个两袖清风的老夫子,老夫子听明原委,直接闹开来,要告到上面。那人倒也机灵,直接装疯,老夫子只是不信,他没办法,拿刀子划破肚皮,此事才了。

过了几天,我同继之去阅卷,院子是全封闭的。我闲着无聊在院子里闲逛,看见一只鸽子落在房上,拿出风枪,啪的打了下来。兴冲冲跑过去捡起来一看,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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