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1日 外 (乌兰巴托)取景阿坝州草原山水风景

画外音:绿树白云,碧日晴天。我在这风光正好的山水之间呆了整整3年,淳朴的民风,成群的牛羊,带来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洗涤。浮躁与迷惑褪去,留下的是理解和包容。而今,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指引着我,领我回家。

蓝天白云,牛羊成群。

(取得景色安实际地形取用)

2日 外 火车站

火车进站。

画外音:回家,别却3年,毫无联系,不知现在那个令我终日魂牵梦萦的地方又是什么一番模样。

3日 外 小区楼下

刘颖手里拿着一件大衣,带着满心的的期许,走到小区楼下,她抬头望了望自己家所在的位置。

一个女人正走出门厅,她刚背上手里的挎包就注意到抬头张望到的刘颖。她惊奇而又疑惑地低声轻呼:“刘颖?”

这个女人是刘颖家的邻居,名叫陈蓓蓓。

“蓓蓓。”刘颖报以亲切的笑容。

陈蓓蓓一脸不可思议得走过来:“小颖?你怎么回来了?我没听你姐姐说你要回来呀?”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陈蓓蓓仍旧满脸疑惑:“这个……你得行李呢?”

刘颖抖了抖手中的大衣,笑道“我轻装上阵。”

蓓蓓点点头:“你从哪儿回来呀?”

“乌兰巴托,那里的风景美极了。”

“是吗?我从来没去过那个地方。可是小颖,我还是没明白你为什么现在回来了。”

刘颖:“就是想回家回家看看。”

蓓蓓沉默了。

刘颖叹了口气:“我想见我的妈妈,我觉得我应该告诉她,我是爱她的。她还是在恨我是吗蓓蓓?”

“小颖,我觉得你就这样回去不是很妥当,你的突然造访可能会让他们觉得不自在,不如你先到我那里去坐坐,然后打个电话给你姐姐说你要回去,然后你再回去,怎么样?”蓓蓓邀请着说。

刘颖皱起了眉头:“我说了我要回家去蓓蓓,我晚点再见你,行吗?”

陈蓓蓓叹了口气:“好吧。你知道我的电话,我们晚些见。”

刘颖转过头上楼,陈蓓蓓目送着她离开。疑虑和担忧布满她的双眼。

4日 内 刘颖母亲家

刘颖带上门,慢慢走进家。

(画外音:蓓蓓的表现让我觉得很不安,家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可是为什么出了事姐姐不通知我呢。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我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忧。)

家里没有人,她四处观察,拿起家里摆放的令人熟悉的物件,细细地回忆。

(画外音:家里还是和我离开的时候一个样子,一样的光线,一样的家具,我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当初在家里和姐姐争先恐后地讨好妈妈的样子。当然她更喜欢姐姐,因为她更加温柔懂事。)

刘颖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看着窗外。

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看见刘颖,声音里透露着一丝喜悦和一丝惊讶:“小颖?”

这个男人是刘颖的姐夫浩森。

刘颖笑了笑:“好久不见。”

浩森笑了笑,随即担忧占据了他的脸:“你怎么回来了小颖。”

“什么?”刘颖站了起来,好笑得问:“为什么我不能回来?什么时候我回家还要征得你们的同意了?”

浩森摇摇头,不安而慌张地说:“不,不,当然不,只是……”

门锁转动,门再次打开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谈话。

刘颖的姐姐刘娜回来了。

刘娜一副职场成功女性的打扮。

“小颖?”刘娜哭笑不得地疑问道。

“你好姐姐。”刘颖苦笑着回应。

“你怎么回来了?”刘娜一边问一边放下手提包。

“今天人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人人都要问我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我不能回来?”她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姐夫,再看一眼姐姐,想到蓓蓓疑惑的脸,若有所思得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浩森紧张地拉住刘娜。

刘娜深吸一口气,表示安慰地拍拍浩森的手,转过头问刘颖:

“你回来做什么呢?”

刘颖略带防备地说:“我回来见见妈妈?……妈妈呢?为什么她不在家?妈妈呢”

刘娜的脸突然阴沉下来。

浩森伸手拉了拉刘娜。

刘颖有些着急了:“你们说话呀?妈妈呢?”

浩森轻声说:“小颖,妈妈她不在。”

刘颖疑惑地问:“不在?”

浩森一边进屋一边解释:“她……出去了……”

刘颖紧追不放:“她去哪儿了?”

刘娜叹了口气:“小颖。妈妈她死了。”

“……”

浩森转过身去不再说话,他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支烟。

“你说什么?什么……什么时候?”刘颖不敢相信的问

“两年前的4月,妈妈去新开的游泳俱乐部,突发心脏病死的。”

刘颖痛苦的说:“这不可能,我妈妈的心脏很健康。”

“你走了以后很多事都变了。妈妈的心脏病是气出来的……你知道,你走了以后,妈妈心灰意冷,更改了她的遗嘱,把她的财产公司,都给我了……。”

刘颖不回头,苦笑着说:“当然,你什么都有了,妈妈的遗嘱,还有……”她转头看了一眼浩森。

浩森想回头,但是他只是侧了侧脸。

刘颖失魂落魄地走到妈妈以前的房间。

(画外音:来到妈妈以前的房间,东西都不是原来那样了,只有妈妈的柜子还保留着。我真不敢相信,我还什么都来不及跟她说……这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

浩森站起来拉住刘娜:“我有点担心她。”

刘娜深吸一口气。

“我明白,你去看看她。我去打个电话。”

浩森来到卧室,轻轻握住刘颖的肩膀:“不如,你住回你原来的小房间吧?就像以前一样?”

刘颖淡淡地说:“没有什么还像以前一样了……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浩森点点头:“那你有什么事叫我”

刘颖没有回答。浩森出去了,他轻轻地带上了门。

刘颖一边翻看着妈妈的文件,一边在内心指责自己没有早点回家。

刘颖拉开抽屉,里面有妈妈生前的工作用过的文件夹,刘颖慢慢的翻看,内心独白“如果我早点回来,也许一切都不会是这样,我竟然都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这时候文件夹里掉出一件东西。

一张瑜伽会所的健身卡。

(画外音:这张卡的办理日期是5月15日,如果妈妈是4月份去世的,怎么可能又在五月份去办理一张会员卡呢?我就知道这不对劲!我就知道!)

刘颖拿着卡,趁着刘娜和浩森在厨房里小声谈话,冲出了家门。

5日 外 公园

刘颖坐在公园给蓓蓓打了一个电话。

“你知道我妈妈死了是吗?”

蓓蓓坐在办公室,担忧地接起电话。

“小颖……”

“他们说,她是两年前在游泳馆突发心脏病死的。”

“是的,小颖。”

“骗子!我在妈妈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张瑜伽会员卡,是以妈妈的身份实名登记的,如果她四月份死于心脏病,又怎么会在死后为自己登记一张会员卡?”

“……小颖,你不要再查下去了,你不会喜欢你查到的结果的。”

“哼,不,我要查,这是我欠她的。”

说完,刘颖挂了电话。

蓓蓓挂上电话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喂?娜娜?……”

6日 内 游泳馆

刘颖来到游泳馆,找到办公室客户资料登记人员。

“你知道两年前的四月在这里上班的人是谁吗?”

工作人员奇怪的说:“没有别人在这里上班,除了我和我的侄子,不过他是上个月才过来的。”

“那你一定记得两年前在你们游泳馆突发心脏病死掉的女人吧”

那工作人员回忆了一下,面色突变:“……是,我记得。你是谁?打听这事做什么?”

“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

“这个……”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我母亲心脏一直很好,她也一直都有锻炼,身体很健康,怎么可能突发心脏病呢?你如果不跟我说实话,我就去报警,把我母亲的尸体挖出来也好,检验检验她到底是不是心脏病发,我看到时候你这游泳馆也就该关门大吉了!”

“你……”那工作人员慌慌张张地四处看看,拉着她说:“大姐,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这事儿我记得太清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尸体,游泳馆刚开业那几周做清洗,根本就没有人来。只是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做了一点记录。说是正是因为那几周,游泳馆的宣传没有做出去,也没有别的人来,所以除了我没人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颖心里像是五雷轰顶。

刘娜突然站在了刘颖的身后。那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跑了。

刘颖慢慢转过头,看着刘娜:“我就知道这事一定跟你有关。”

刘娜严肃的说:“小颖,我要你跟我回去。”

刘颖含着泪说:“你以为你做了这些事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我会查出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刘娜皱着眉头。

刘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游泳馆。

7日 外 旧瑜伽会所 实饭店门口

刘颖来到妈妈办理会员卡的瑜伽会所。

发现原本应该是会所的地址已经变成了一家咖啡厅。

刘颖仔细对照了卡上的地址,并没有出现错误。

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刘颖回头,是浩森。

浩森叹了一口气说:“你跟我来,我把你想知道的真相告诉你。”

刘颖将信将疑地跟着浩森来到他的车上。

浩森好言问道:“小颖,你从哪儿来?”

“你说什么呢?我是从乌兰巴托回来的。”

“不,你不是,你是从市精神病院出来的!”

“你说什么?!!”

救护车的声音响起。

“两年前,我和你姐姐订婚,本就让你伤心欲绝。之后你发现你的母亲更改了遗嘱,把属于你的那份财产分给了你姐姐,你气愤地失去了控制。你跑到你妈妈练习瑜伽的地方找她理论,你们发生了争执,你妈妈被你气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去了。瑜伽馆因为这件事情,生意做不下去就关了门。在你母亲去世之后你日日自责最终失去了理智,歇斯底里。我们只好把你送去了精神病院。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对你母亲的公司声誉不好,你姐姐只好花钱制造了游泳馆一事的假象来掩盖真相。对不起小颖,但是你从来没有去过乌兰巴托……”

小颖的记忆开始涌现,她在精神病院疯狂,全身被缠上白色布料,在床上嘶吼尖叫的样子历历在目。在精神病院的床头,挂着一张乌兰巴托的风景照。

刘颖绝望地靠在车背上:“我,我什么时候被医院放出来的?”

浩森温柔地说:“你没有。小颖……”

刘颖的眼神变得迷离:‘“……我想要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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