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你理解我的不容易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要格外早一些,我不喜欢,因为寒气总是等不及太阳完全消失似的,便开始一点点,一丝丝浸人心肺。

橘黄色的灯光下,妈妈在挥动手中的锅铲,大铁锅上方,烟雾缭绕,滋滋作响的,是美食的香气,温暖,沁人心脾。

厨房里面,冰箱,消毒柜,净水器,抽油烟机一字摆开,干净而整齐,妈妈系着围裙,穿梭在这片小天地里,头顶有几根断了的头发,在灯光的映辉下,随着动作的变换,像羽毛一样,摇曳摆动。

这是妈妈的战场,可哪里又不是呢,所有的地方,有了妈妈在,便觉得格外生动。

想起刚刚无意中翻出的染发剂,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妈妈头发里夹杂的白发,我并不是没有看到过,可是每一次都不愿意多看,好像不看它它就能消失似的,老照片中,我们依然稚嫩,而妈妈真的还很年轻,如今,青春不在,衰老更像是这几年的事情。

每一次离家时,妈妈就跟变戏法似的,一袋一袋的好东西往车上搬,过年时一百多斤的土猪肉,切好腌好,香肠灌好风干,切好的牛脯,各种干豆角干扁豆萝卜丝,土鸡干鱼, 水果罐头,大米,甚至是菜园里刚摘的青菜,凡是家里有的,全都准备二份,两个姑娘一人一份,老两口一边搬一边交待这些食物不同的保存方法。

我看不下去,我爸往车上搬我就往下搬,实在要不了这么多,结果老头生气了,把我推到一边,又将那些东西重新塞进去,愤愤的说道,你们在城市里,什么东西都要花钱买,我们还能做事,还能给点东西你们,等我们老了,动不了了,你想要这些东西我也没有了。

我心里一阵酸楚,此时此刻,我讨厌自己如此感性,我打着哈哈说,好吧,好吧,等你们老了,我买东西给你们。

语言如此的苍白无力。

远嫁的妹妹先走,发车之后,老两口还站在门口眺望,看着车尾渐渐远去,消失在拐角处。

一回头,我看见妈妈红了眼圈,我拥着她打趣,哎呀,不就是邻省嘛,几百里,又不是几千里,几个小时就能回来。

妈妈抹着眼泪,哽咽着说不是这,便说不下去了。

是啊,是啊,不是这,是担忧,衣食住行面面俱担忧,是妈妈那颗心啊,缺了一块,随着妹妹,隔着千山万水,遥遥相望。

高速路上,妈妈打来电话,告诉我给他们的钱放在那个装零食的袋里了。

我们都一惊,犹记得上次回家,给了几百块零用钱,可他们不要,坚持塞给我,我们一合计,临走悄悄放在枕头下,半路又打电话告之。

他们这是活学活用啊,妈妈说他们有钱用,你们才买了车,能省就省点。

放下电话,我悄悄的侧过脸,泪流满面。

都说出嫁的女儿是土匪,我这个土匪是不是太霸道了点。

物质方面,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要把最好的给我们,精神方面,他们未指责过我的平庸与不上进,从未说要我像别家孩子,挣得万千家产给他们长脸。

我努力的生活着,生命中的每一个惊每一个喜,每一个坎每一个结,每一个得每一个失,我愿意与他们分享,你可以不成功,但你不能不成长,我相信他们感受到了我的成长。

我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你理解我的不容易,我想,这是我与父母间最好的相处方式。

所以,请在他们能享受的年纪里,多爱他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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