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强不息 厚德载物:《周易》大象传(上)

《周易》包含《易经》和《易传》,距今已逾两千年。《易经》经文虽为占筮之书,但具有丰富的人生哲理。而《易传》则在诸子思潮的冲击下,将占筮之书逐渐转化为富有哲学内容的著作,对于今人之为人修身亦颇可启发。今摘录《周易》大象传于此,以供切磋琢磨、进德修业。

《周易》大象传据卦象立说,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解释卦象(即卦名的由来)并点出卦名,后一部分则是由卦象引发出对君子或先王在修身或治国上的告诫或者评说。六十四卦大象的后一部分都是“君子以”、“先王以”、“后以”、“大人以”、“上以”的句式,其中“大人以”、“上以”各一例,“后以”两例,“先王以”七例,其余五十三条大象均是“君子以”的句式。象传把彖传的“圣王”中心论改变为“君子”中心论,进一步强化了《易》学的修身之道和《易》之用的普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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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天道运动不止,这便是乾卦的意象。君子应自觉奋勉,永无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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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大地宁定静处,这便是坤卦的意象。君子应宽厚美德,容载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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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雲雷,屯。君子以經綸。

云雷聚集,这便是屯卦的意象。君子应懂得如何经营筹划。

4、山下出泉,蒙。君子以果行育德。

高山下奔涌出泉水,这便是蒙卦的意象。君子应行动果决、培育其德。

5、雲上於天,需。君子以飲食宴樂。

云在天上,这便是需卦的意象。君子应饮食宴乐以滋养身心。

6、天與水違行,訟。君子以作事謀始。

天气上出,水流下注,二者相背而行,这便是讼卦的意象。君子应懂得做事要在开始时就筹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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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地中有水,師。君子以容民畜眾。

地中有水,这是师卦的意象。君子应取法它以容纳和畜养众民。

8、地上有水,比。先王以建萬國,親諸侯。

地上有水,这是比卦的意象,先王观此意象以建立万国,亲近诸侯。

9、風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

风行于天上,这便是小蓄卦的意象。君子应修美其文明之德。

10、上天下澤,履。君子以辯上下,定民志。

天在上泽在下,这是履卦的意象。君子应取法它以辨别尊卑之序,正定天下人的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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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天地交,泰。后以財成天地之道,輔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

天气与地气交合,这便是泰卦的意象。君主应取法它制定符合自然规律的各项制度,帮助人们认识如何适应自然,以此来引导人民。

12、天地不交,否。君子以儉德辟難,不可榮以祿。

天气与地气不相交合,这便是否卦的意象。君子应含藏收敛以避危难,不可荣显而贪于禄位。

13、天與火,同人。君子以類族辨物。

天气上出,火性炎上,二者一致,这便是同人卦的意象。君子应懂得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的道理。

14、火在天上,大有。君子以遏惡揚善,順天休命。

烛火高悬雨天上,这便是大有卦的意象。君子应阻遏邪恶,倡扬贤善,顺应由天道所决定的合理的社会准则。

15、地中有山,謙。君子以裒多益寡,稱物平施。

地中有山,这是谦卦的意象。君子应减取有余以增补不足,衡量物质多寡以公平施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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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雷出地奮,豫。先王以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

雷出地动,这是豫卦的意象。先王效法阳气萌动复苏万物的自然现象以制作音乐尊崇文德,来隆重地享祭天帝和祖先。

17、澤中有雷,隨。君子以向晦入宴息。

泽中有雷,这便是随卦的意象。君子因顺自然规律,傍晚时入室休息。

18、山下有風,蠱。君子以振民育德。

高山之下有风在吹动,这便是蛊卦的意象。君子应正定民风、培育贤德。

19、澤上有地,臨。君子以教思無窮,容保民無疆。

卑泽之上由高地,这便是临卦的意象。君子应对百姓不懈地教化监督,并广泛地容畜民众。

20、風行地上,觀。先王以省方觀民設教。

风行于大地之上,这便是观卦的意象。先王因此巡察各州国,考察民风而设置教化。

21、雷電,噬嗑。先王以明罰敕法。

雷电交加,这便是噬嗑卦的意象。先王因此明正刑罚、严整法律。

22、山下有火,賁。君子以明庶政,無敢折獄。

山下有火,这便是贲卦的意象。君子应明察各项政务,而不能不辨是非刚猛决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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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山附於地,剝。上以厚下安宅。

山倾覆在地上,这便是剥卦的意象。在上位者应加厚其基础,安固其根基。

24、雷在地中,復。先王以至日閉關,商旅不行,后不省方。

雷回复到地中,这便是复卦的意象。先王也在冬至日闭合关卡,商贾旅客也停止外出远行贸易,君主暂不巡视列国。

25、天下雷行,物與無妄。先王以茂對時育萬物。

天下雷声运行,这便是无妄卦的意象。先王因此勉力顺时、养育万物。

26、天在山中,大畜。君子以多識前言往行。

天被包含在山中,这便是大畜卦的意象。君子应广为记取前辈的言论事迹,以畜养自己的美德。

27、山下有雷,頤。君子以慎言語,節飲食。

山下有雷,这便是颐卦的意象。君子应谨慎言语,节制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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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澤滅木,大過。君子以獨立不懼,遁世無悶。

泽水浸过了大树,这便是大过卦的意象。君子应坚定操守,无所畏惧,不为世用,亦无苦闷。

29、水洊至,習坎。君子以常德行,習教事。

水流不断涌至,这便是习坎卦的意象。君子应不断修养德行,反复熟悉教令政事。

30、明兩作,離。大人以繼明照于四方。

光明重叠振作,这便是离卦的意象。大人因此用连续不断的光明照临天下。

注:本文总结自陈鼓应、赵建伟著《周易今注今译》.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1版;图片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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