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拓跋弘的北伐,背后的真相

几日后,拓跋弘着八部统帅清点部落精锐,并与禁卫军一齐西巡。

中堂各路元帅、将军都到毕,拓跋弘才想誓师,冯太后带着皇孙和一干恩幸不请自来,拓跋弘坐在高台上,起身鞠躬了一下,后说“母后,朕此次定让敕勒反贼服帖,我们勇士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用刀犁出大魏的康庄大道。”

拓跋弘本来因自己简拔之事,弄得敕勒造反,心中几分虚,但在群情高亢之下,只能勉强鼓动之,校场哗然山呼。

太后微笑点头,然后站在土阶上,对众将帅们说,寡人是深宫老妇,征战沙场是大行皇帝的过去事了,勇士们,大魏国能从一郡日趋强盛,虽曰天命,但也归功谋臣、勇士,各位的恩德老妇人深感于心,待你们功成归来,老妇人必会倚门而望,赏赐千强。

说完,便着各位黄门,端上碗酒赐予带头的将帅,太后也走向拓跋弘,将酒樽给予他,并关切地嘱咐说,敕勒凶猛,人强马快,汝领兵在外,多率先垂范,务必带来胜利。并回头对众位说,大伙,干了此酒,愿佛陀保佑,旗开得胜。

众将再次山呼,响彻云端,大雁为之惊散。

拓跋弘胸中蓦地疑惑与感激,敢情太后竟然没有任何斥责和阻拦。带着丁点疑惑,他领着一行军马走向西去的马道。

将士如何安营扎寨,如何衔枚速发,如何勇猛砍杀、冲锋陷阵,拓跋弘如何镇静指挥,运筹帷幄什么的就不说了。

因为拓拔弘几乎没有打上一场像样的仗,王师北去,高车的营帐早就不知所踪,而只要王师一撤,敕勒又立马蜂拥般追尾堵截,如此反复者多次,拓跋弘军队显得疲惫。

连续几天,拓拔弘军队只在草原上放羊牧马,水洗兵器。

恰逢七月,草原大雨连绵,拓跋弘眼看没什么战绩,就带着军队回程,顺便巡幸阴山广德宫,在出生之地歇息一段。

是夜,大雨依然流连徘徊在阴山上空,干枯的河床立马富余起来。

驸马都尉、冠军将军车古拔(北魏外族来降的有地位的人物几乎都是做驸马都尉)到行宫有话面见拓跋弘,拓跋弘掌灯与司马夜参老庄,未尝入眠。

车古拔礼仪过后,对拓跋弘汇报说,陛下,经多年来与西部敕勒、羌人作战之经验,老臣以为此次敕勒反叛以及行军作战均有所疑点。

拓跋弘放下书卷,劝走了剪烛等一干小臣,邀他坐下,并说,驸马有何见教?愿听其祥。

车古拔进一步说,臣经年征战,敕勒在河西虽畜牧,但监管甚严,平日兵车作战较多,今日却几乎轻骑来回,此第一疑;敕勒部族经多年陵替,将多不识天时地利之兵法,如今满朝优异将帅席卷而来,却可令全然而退,怪哉,此其二;其三,敕勒归顺王庭久也,此次叛乱又全无口舌因由,叛军也不尽掳掠,只风卷略地,甚是可疑;其四是,我军中有将帅却优游淡然,全然觉得此次行军全不在意之感,臣以为,此次河西叛乱,可令严查因由,罪其首恶,并做好晓喻,即可解决事由,根本无需刀兵。

拓跋弘若有所思,觉得又至情理,半晌无言。

赵黑在侧,发声对拓跋弘说,呈陛下,中山王、南安王、汝阴王、安乐王今日均有军情传来,怕陛下劳累,小的未敢先报。

拓跋弘说,驸马是朕马前军师,有军情先报。

赵黑乃报说,安乐王云高阳封辨反于青州,聚众五千,伪宋郁州三千人为响应,征南大将军拓跋石云洛州民田伏龙反,占据州府;中山王云咸阳赵昌叛投刘彧,举谷堡三千余户对峙州府,五县响应;南安王云西北蠕蠕犯敦煌,主帅卢布贞率并不下五万,已兵屯月余;汝阴王云,南方战事紧,前锋净没,罗云不听司马劝阻,贸然出兵,也没留全尸于战场,兵士死亡十之八九。以上事态,均待请朝廷点兵赴援。

拓跋弘听后,惘然惊措,月余而已,怎地忽然天下四方蜂涌,这左右南北如何救得?各位皇叔、兄弟也不济事也,军情是否亲笔所书,有无失误?口中喃喃。

赵黑又呈上各册奏章,恭立唏嘘之余,还奏请了一事,二响之时,河间王有前来要事相商,只怕耽搁陛下睡眠,匆匆而去,留下书信一封,转呈圣上,云事关战事,务必圣上亲启,小臣看也到了这个时候,说不定是俾将立奇功之计议,特报陛下。

拓跋弘说,这厮不早说,把书信来与朕。

赵黑将信拿了过来,拓跋弘扯信一看,信虽云短短几句话,但却让拓跋弘震惊大半晌。

旱地惊雷,原来如此。

拓拔弘嘴角又是喃喃碎语,朕平日为大魏前防狼、后防虎,在宫为子尽孝尽忠,未曾得更多时间优游履道、颐神养性,参透万物,却不料,事务却是多生于萧墙之内,可痛者再也。

车古拔和赵黑也不知何事,只得静静听雨。

原来,信叶上的话语是,抓俘得知,宫廷屡派斥候撺掇造反,许以金银和丹书铁券,军中粮草、布防已然泄密,所以当下劳而无功,臣闻,攘外必先安内,吾皇明鉴,祝万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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