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省图书馆读书,随手翻到张小娴的书,散文名字叫《那些年的梦想》,有一篇写到:每一个人都是另一个人的备胎…… 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你能回到过去,你最想回到过去哪个时刻?那么你也问问自己,你最想回到你的哪个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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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想起谢霆锋和阿Sa在《锋味十二道》里提到他现在偶尔还看看的一些电影,比如《About time》,中文翻译是《时间旅人》,写的是男主的父亲有特异功能,可以穿越到过去任何一个时刻,男主经历过的热烈的初恋,恋爱,结婚……男主不断地穿越过去,当他真穿越到初恋他内心怕极了,最终他还是选择现在的婚姻生活,拥有漂亮大方的妻子,聪明活泼的儿子……我看完后,我也会问自己,如果可以选,我又会想回到我人生的哪个时刻?我想还是停留到现在吧。
人生兜兜转转,斗转星移,想起自己十四岁的暗恋,都说暗恋是最勇敢的爱情游戏,我爱你,不求你的任何回应,多么地任性。其实我一直认为暗恋没有什么不好,因为到最后根本没有恋可失,那么我就把我的文字穿越到我的十四岁。
1992年9月1日,这一天我初二,从另一个县的乡上中学转回到我们乡上的中学,我来到陌生的学校,妈妈在帮我安排转学手续,她在和校长说话时,就看见一个和我同龄的男生从我眼前晃过,他的头发不长不短,他高高的个子(其实那时165吧,只是我个子低显得他很高),单眼皮男生,白色的球衣,黑白相间的球袜,黑色的球鞋,脚上的足球在他的操作下转来转去,那一天的太阳照着他的轻盈身姿,那一天,一个女孩的心里路过一个男孩,那一年的我们1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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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里的初中一个年级三个班,上学以后我发现他竟然是我的同班同学。因为个子低,我永远坐第一排,他在男生中算高个子,所以他在后面几排。
我默默地关注他的所有故事,比如他的妈妈是个小学老师,同学中有他妈妈的学生说她妈拧耳朵可疼了,我就会脑补他这么调皮,她妈妈会不会也拧他的耳朵?他有个哥哥,他们关系非常好,他和同学说他们常常躲在一个被子里打着手电看武侠小说,他说他的梦中情人是邝美云,我就会在报纸上去留意邝美云的一切消息,原来真的是美女啊。
那时总会因为他一句话想很久很久,很快第一学期期中考试后,貌不惊人的我考了个还不错的成绩,我也光荣地当了学习委员。我还有个任务就是抓纪律,老师让把纪律不好的学生名字记下了,每次我都会记他的名字,原因五花八门:上自习课看小说,上自习课讲话,上自习课唱歌……他就找我吵,总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干这些事情,我满脸通红又无话可说。
后来老师选他当组长,他抓我们组的背书,我记得有一次背古文,前一天背的滚瓜烂熟的,一到他跟前因为紧张怎么也背不过,他就此也记了我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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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们特别喜欢小虎队,把每一个小虎队的名字代号记得一清二楚。他教会了全班唱小虎队的《爱》,也是我初二唯一可以唱完整的歌,他教唱歌很有耐心,不断重复,大家全过才可以。现在想来我们的音乐老师还真是放得开。耳边不禁又想起小虎队的《爱》: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后来,我会了小虎队很多其他的歌,唯有《爱》永远记得那么清……
他的课桌上刻的名字有石破天,邝美云,有一次,他和一个男生在抬杠,谈到出名,对方说林志颖,刘德华等多么有名,他来个要出名还不容易,杀个人就出名了,后来每次想起他说这句话时我都想说,怎么这么毁三观,其实不过他无意的玩笑话而已。
初三上学期的那个冬天,白雪飘飘,一直下雪不多的冬天这次雪特别大,男生不时地朝教室的房顶扔雪球,弄得教室里的女生不断在尖叫。
下课后,很多同学在打雪仗,我们女生也加入雪仗的行列,记忆中其他人印象全都忘了,只记得他拿着教室的簸箕不断往大家身上不断铲雪,他一个人对很多人,俨然像个发疯的狮子。
后来学业越来越重,要升高中了,我不知道哪一天开始不再关注他,不再留意他,后来好像他到县城去中考了,甚至我都记不得他竟然和我们有毕业合影,那也是我唯一一张还可以看到他的照片。
后来,我因为中考成绩不好,我补习了一年,拼尽全力学习了一年,和初中同学慢慢失去联系。一直到我读了高二,有一天初中三个同学来找我,其中有一个是他,那会的他发胖了好多,不再是当年那个俊毅的少年,依然还是说话的时候一笑一笑,还有他还是单眼皮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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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上大学后,听爸妈无意中提起他,妈妈还特意说好像他是你的初中同学呀!她说他得了肾衰竭,家里花了很多人也没有挽救他年轻的生命。
同学微信群聊天,偶尔又提起了他,我很释然地说我当年暗恋过他,还有个女生说她也是。我笑说:因为他,深深地影响了我对男生的审美观,从来只喜欢单眼皮男生,我喜欢过的明星也是:玄彬,钟汉良,方中信,黄立行……当然我的老公虽然与帅不沾边,但他有单眼皮呀,嘻嘻。
往后任何的同学聚会他都不会来,他可能在他的世界继续丰富多彩地活着吧,有一次微信朋友圈提到初恋,我笑说我的初恋都N婚了吧?其实想的是他,如果他还活着多好?听说他的哥哥发展得很好,我想他的哥哥会替他好好地活着的。我想用泰戈尔的诗送给他:天空中没有鸟的痕迹,但他已经飞过。我想说,人世间再没有你的痕迹,但是我们都可以证明你真的来过……
人生从来没有真穿越那回事,也没有重来那回事,以我现在的阅历,如果重来,我还是会选择暗恋他,不用他的任何回应,而十四岁那年的暗恋,永远在我心中开出一朵美丽的花,无论这朵花是娇媚的,还是稚嫩的,甚至经不住任何风吹雨打,毕竟它真的开过。
题记:应很多我的初中同学要求写下此篇,来纪念一个时光里很好的男生,他后来有跟他爸爸学医,说起他大家都是惋惜,想来我和他认真地聊天没有超过十句,想来在他眼中我就是个学习还不错的女生,仅此而已。
再见,阳光的你,再见,青春的你,再见,暗恋过的你。你离开人世的时候没有送别你,这一次,在文字里就与你好好告别了。
安息吧,我十四岁那一年暗恋过的你-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