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极》|让世界看见最极致的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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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化的发展不仅仅加快了社会发展的速度,更加速了人类思考的速度,思考快了,反思就慢了。

比如人与自然的关系。

在自然面前,人类永远是后知后觉的。

比如被掏空了的山西煤田、比如水土流失严重的黄土高原,比如地下水严重污染的华北平原,比如愈演愈烈的荒漠化,人类甚至天真的以为,社会的发展势必要以自然为代价。

凭什么?就因为山无言水无语?就因为它们不能够给人类以反击?

自然给人类以天大的恩赐,人类却认为是征服了自然。

随着现代化的车轮滚滚向前,人们与土地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远,而这种距离上的疏离造成了人类与大地母亲的情感的疏离。大机器的运营让人们的劳动愈加的便捷,代价之一便是人们对每一颗果实不会那么珍重。

在很多少数民族地区,仍旧保持着敬畏天地,敬畏自然的种种信仰,信奉科学的人将这样的做法视作是迷信,我却认为这是所谓信仰科学的人的居高临下的评判,如果你能够把自然当成一种与人类同样的存在,就会觉得对自然永远有一种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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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在他的中篇小说《蘑菇圈》里讲过这样一句话:人在变大,只有变大的人不知道该如何放置自己的手脚,怎么对付自己变大的胃口罢了。

当人类可以触及的边界开始无限大时,他的内心便忽视了自然本有的力量。

这让我想起来1991年中日联合登山队约定共同攀登梅里雪山的事件。在藏族群众聚居区,该雪山又被称作“卡拉格博”雪山,这是人类世界至今没有被征服,也是唯一一座因文化保护而禁止攀登的高峰。从现有的记录资料和影片来看,与其说是人类对雪山的保护,不如说是人类与自然的妥协让步:1991年,中日关系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相对缓和,两个国家组成登山队,准备去攀登人类还没有登顶过的卡拉格博雪山,中日双方一行共17人,在综合考量种种天文地理因素之后,选择绝佳的时机向卡拉格博顶峰进发,但是这个看似温和的雪山在队员们努力攀爬的时候发生了雪崩,一行17人无人生还,成为当时世界登山史第二大惨案。

当中日双方准备按照早先的协定准备第二次登山的时候,仍旧以天气原因未能成功实现愿望。据说当时准备冲顶时,各方的天气预报和各项指数显示均不适合登顶,而等到队员们悉数撤回大本营之后,天气预报说雨雪天气被高空气流席卷走了,由是队员们错失了最后一次登顶的机会。因为中日双方协定的时间,已经到期。

而令人惊异的是,当第一次登山的所有遇难者家属以为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时,在他们遇难后的第7年,在卡拉格博雪山洒落的冰川缝隙中,发现了这些人的遗体,雪山把这些勇者的遗体奉还,或许也有几分警戒的意味。

无论人类的力量有多大,在自然的面前,仍旧是很渺小。

在《第三极》这部纪录片中,我们看到最多的场景就是这里的百姓如何的爱惜生命,这些生命包括人自身、动物和植物。爱人呢,就是在自然资源开采的时候,你不能只想到你自己,记得有一部片子讲的是去盐湖采盐的藏族百姓,他们挖够自己一个村落吃的盐就够了,要留一部分给其他的人,这些都是没有一纸契约的与他人自然而然约定俗成的做法,让藏北大地的百姓因此生活了数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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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山上的猎物被无节制的猎杀而逐渐减少后,官方开始出面禁止打猎,很多原本是猎人的身人,一时间难以适应当下的生活,甚至不愿意搬离山林,我想多半是他们不愿意离开山林里的鸟语花香吧,行走在山间小路上,细嗅着从松树杉树上冉冉升起的香气,感受到一朵朵在身后破土而出的蘑菇,这样有朝气的生命,随便哪一个人都不愿意轻易说分离。就像迟子建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中不愿意把搬离山林的鄂温克族族长的女人不愿意离开山林一样,但凡对自然有着情谊的地方的人,都会对自然有着最深沉的爱,和有节制的开采。

也是因为西藏独特的气候和地理环境,使得这里的收获都会有标志性的节日来祭奠,比如望果节,望文知意,这个节日就是西藏部分地区的百姓庆祝丰收的日子。如果你有幸驱车在拉萨河谷徜徉,就会发现在七八月份,这些河谷里会有开着白色或者紫色花边的土豆花,或者是明黄色的油菜花,甚至会有大片的玛卡也在开着花儿,大片的青稞也灌满了浆,油绿的一片,丰收在望,这些一年一季的作物在高原的阳光下认真的生长着,对人类的辛苦劳动进行最大的回报。

在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地方,我吃过这世界最纯粹的苹果,那种完全在阳光的沐浴下生长起来的苹果。在西藏林芝山区,在藏东明珠昌都,在阿里南部相对低矮的地方,会有高原苹果的分布,这些苹果受着高原阳光的照射,通体发红,仿佛是苹果素浓缩了,口味更为浓郁,口感更加绵柔,像是有着苹果味道的香蕉的质感。

种植这些果树的果农,深知果子长得好不好,卖的好与不好,会影响到一家人的生活品质,所以对果树的爱护就像是照顾家人一样,冷了时候怕冻着,天天徜徉在果园里中照顾着它们,当果子熟了的时候,果农们脸上的笑容像孩子一般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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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人与自然共生的理念,源自于藏家生活,也融于藏家生活,没有因为城市化的脚步而消失,反而是很好在当下的生活中存在着,没有显得土或者是落后,反而让人感受到一种源自与自然的纯净的美。

其实当下的我们的生活中也存在这些东西,很多人遗忘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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