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如果 — 2. 怎样能变得聪明些呢？

雪书似乎比同龄的七岁孩子更安静些。

和邻居小朋友弹玻璃球，输到只剩下一个最便宜的小球，撅着嘴回了家；爸爸的朋友在胡同口小卖部给她买了一袋子零食，她蹦蹦跳跳的提回去，却被门口的小朋友们抢劫一空… 她觉得自己傻傻的。也觉得其他小朋友坏坏的。

转过年来的秋天，雪书到了上学的年纪，终于可以认识一批不知道她那么傻的同学了，她想，这次要变聪明些。但是，入学第一天，在睡着时被同桌在衣服上画了画；跟同学玩游戏，被骗去了新买的一块橡皮… 哭着回了家。

过几天，学校要交学费了。王战国在炕上边抽烟边发愁。已经好长时间不发工资了，借了一屁股债，还去哪儿筹学费呢？似乎认认真真的把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烟灰掉落也浑然不知。一会儿，缓过神来，叹了口气，又嘬了一口。下炕，将养了四年的大狼狗，牵去了狗肉馆。雪书顺利地成为了一名小学生。

为了鼓励大家好好学习，班主任老师说，每得一次一百分，就发一枚小红花，帖在“英雄榜”上，花最多的那个同学期末有奖品。

雪书把跟同学勾心斗角的时间都用在了写字、做数学题上，终于在所有成绩都出来后，站在墙边半个小时，把所有人的红花数都查了几遍，发现自己竟然闯到了第一名，虽然是和她不喜欢的女班长并列，但也很开心。颁奖时，老师将唯一的一份礼物给了女班长。她不开心。

哭着回家抱怨老师的偏心，战国之意是，习学好了就行，不差那啥破礼物。但第二天，巧玲就去和老师争出来了个123。三天后，一份迟到的礼物终于送到了雪书手里，但随即就被她仍在了地上。

穷人家的孩子就是不受疼爱！因为没钱送礼！这是巧玲将此事叙述给几乎所有有机会聊天的人之后，得到的最大众的结论。

家里的家用都是靠借钱维持，拖欠的工资迟迟不发。但为了能让女儿得到“良好教育”，巧玲还是踏上了去赵家的借钱之路。

妹夫不在家。巧玲坐定后，直奔主题开始讲予妹妹自己无路可走的窘况、小学老师的势利、生存于这个社会的诸多不易、以及对女儿的愧疚。但…，便带着巧兰能做主的所有东西——半筐鸡蛋半打苹果回去了。虽说也多少算是有了礼品，她却更难过了，看来巧兰的日子过的也不易啊！

收了鸡蛋和苹果后的老师，连着两天都点名叫雪书背诵课文，她背不下来，便再也没有了“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