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外公

这个假期,原本计划在家里搞搞卫生的。我正猫着腰给地板抛光,突然母亲问,今天农历多少,我翻开手机,告诉她今天八月二十二,母亲说,还是我有孝心。原来今天是外公去世六周年,适逢国庆,想到六年前和母亲一起回去看望外公的样子,孱弱的身躯,已经食难下咽,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外公是老牌的大学生,一直奋战在教育战线。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得知外公在师范讲授心理学课程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我撒谎了外公是不是马上就知道啊!?

从我记事的时候,记得外公就在靖远工作,只有寒暑假才能见到。过年的时候,我总要嚷着去大舅舅家,十几里的路不用花钱坐车就可以走着去,即使冰天雪地也阻挡不住转舅舅的热情。农家正月里的餐桌,最大的硬菜当属猪骨头,就是现在常说的手抓肉,记得有一年我在换牙,疼的没法啃骨头,大舅舅好像也是胃疼的毛病一直没见好,也没法啃,外公抓着骨头说,你们年纪轻轻都没我这口福。我通常也和外公一道坐在上席,给大人斟酒是我最喜欢干的活,记得外公酒量不大,几小盅足矣。

第一次坐汽车去靖远是我初二的时候,那一次外公和我骑车从小芦子的家里到师范去看看,三十里的骑行路程屁股都觉得痛,到学校后先去外公的办公室侍弄了一下花草,那时候我除了田里长的冰草,甘草之外,那些悬挂的花花草草一个也不认识,侍弄完花草之后外公带我去靖远的城里逛,城里太大了,到处都充满了好奇,我们在一处摊位前坐下来,吃了一碗酿皮子,再加了一个饼,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美食。远远地眺望了黄河铁桥,还有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的运煤车咣当咣当地驶过,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小时候记得家里的箱子里面有一双帆布军鞋,母亲说这个是有一年去看望外公的时候,外公给她买的,母亲没舍得穿,一直留着。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这双军鞋在箱子里静静地躺着,在我中学的时候,母亲终于拿出来套在我的脚上说,现在终于可以穿了。

离开老家来上海读书的那个假期,我去了靖远,那时候外公已经退休在家,朴素地和庄稼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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