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人物自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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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自述

题记：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和少年不经世的我……选自罗大佑的歌《滚滚红尘》

我叫贾瑞，原名贾天翔，贾琏的堂弟，我年方二十，单身一族，自小失去父母，与爷爷相依为命，蜗居在贾府门下。爷爷是个鳏夫，叫贾代儒，是贾府的私塾先生，迂腐，冥顽不灵，与孔乙己不分轩轾，有一拼，对我，恨铁不成钢，胡萝卜加大棒。大家讥讽我是问题少年，猥琐男，平儿说我是“没人伦的混帐东西”，这都是对我的曲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血气方刚，性欲旺盛，在花天酒地的贾府里，白天看到的都是现场直播的A片，晚上却形单影只，不像贾府的少爷，小时有奶妈，进入青春期时每人都配置二个通房丫鬟，当生理有需求时，在丫鬟身上解燃眉之急。而我，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个迂老头在身边，当性起时，只有靠手进行撸管。人们说：“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一开始我是小撸，当见到凤嫂子后，开始大撸，最后看道士给的“风月宝鉴"背面时，强撸。

凤嫂子，你“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恍若神妃仙子”，你让我心荡意迷，目难旁移，让我神魂颠到，魂不守神，为你消得人憔悴。每次见到你，我身上已木了半截。虽然贾府里有那么多美少女，但我的眼里只有你，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玫瑰！我虽没有贾蓉、贾琏和宝玉那样风流倜傥，没有石季伦的泼天豪富，也没有楚霸王的气慨拔山，但我却有一个忠贞不二的心。我以为用男人的心必定能打动你，让你投入我的怀抱。因为我知道琏哥他们在外面怎样偷鸡摸狗，偕鸾聚麂，对你视如玩物，“一从二令三人木”，但我错了，大错特错！想不到你是那么恶毒的女人，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你两次假意含笑，又假意殷勤，让茶让座，一连对我四个笑道：像你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呢，十个里也挑不出一个来；你哄我呢，你那里肯住我这里来……

你可以接受贾琏在外风流，却不能接受我诚挚的爱。你外表对我眉目传情，内心却对我使用欺骗的伎俩。我傻乎乎像个无知少年，被你活活地骗死！我为你撸管，为你梦遗，为你抛弃学业，哪怕你让我牵牵手，我也心满意足！你让我在寒冷的冬夜白等一晚，回去后被爷爷打了三四十扳，不许吃饭，令我跪在院内读文章，这倒也算了，我能忍，最可恶的是第二次，你让贾蓉、贾蔷来捉弄我，让我淋了一身屎，还遭到100两银子的敲诈。最可恨的是，在我病重期间，我祖父向你求人参治病，你却只将些渣末泡须凑了几钱，你这是要我死啊！！

我出现在你面前时机不对，我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向你献殷勤。我出现时，你的个人奋斗史刚拉开帷幕，你怎么会因为我这样的男人，而把自己的前程毁于一旦？你必须从东府下手，你对贾蓉眉来眼去完全想在精神上控制他，而与可卿惺惺相惜，完全是为老太太表演的，你知道可卿寿数已终，而东府人事之间的微妙关系你已经掌握得一清二楚，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能出面来办丧事，你公公婆婆根本没有这个德性，而王夫人眼中只有宝玉一人，她不会以一个总经理身份直接干政，贾政作为唯一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却愚迂不堪，满脑子乎哉也，只能做外交部长，也不会直接管理家事，老太太是绝对的董事长，只发号施令，而你，一个堂堂正正的贵族后代，千斤小姐，又是贾家大儿子的媳妇，常务总经理非你莫属。你在此节骨眼上，绝不会做出无人伦的事。这里男人可越雷池，女人是绝对不能的，可卿的悲剧就有此而出。在这紧要关头，我算是撞在枪口上，正给你表现守德重贞操的美德。不是你要我的命，而是时事要我的命。派贾蓉、贾蔷去袭击我，一是让他们两个小痞子明白你王熙凤不是水性杨花的好吃果子，二是通过他们的口去宣扬你的美德，既而让你那死老公明白他老婆的忠贞，又让贾府上下对你的人品有个共识。你知道贾琏做经理助理最为合适，尽管他在外面彩旗飘飘，你只要你这面红旗不倒即万事大吉。

这不，当我精泄而亡后，可卿也淫丧天香楼，而你，全面协理宁国府，权弄铁槛寺，既而荣登贾府总经理的宝座。

我悔啊，悔不听道士的话，只照那“风月宝鉴”的正面，不能领会到道士的良苦用心，他用骷髅来告诫我，让我明白色即是空的喻义。

唉，真是：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参考文献

《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

《红楼梦》，岳麓书社

《红楼梦》鉴赏辞典，汉语大词典出版社

马瑞芳趣谈《红楼梦》，上海文艺出版社

《红楼梦》研究稀见资料汇编，人民文学出版社

周汝昌点评《红楼梦》，团结出版社

《红楼梦》诗词曲赋鉴赏，中华书局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作家出版社

脂砚斋全评石头记，东方出版社

红楼梦评论·石头记索隐，上海古藉出版社

张看红楼，张爱玲，京华出版社

王蒙话说红楼梦，作家出版社

红楼夺目红，周汝昌，作家出版社

红楼望月，刘心武，书海出版社

看红楼说中医，山东画报出版社

红楼三钗之迷，刘心武，华艺出版社

红楼心解，俞平伯，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误读红楼，闫红，当代世界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