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那些事2――游泳是怎样练成的 （上）

累并坚持着

过年的七天假在睡觉，吃饭，休息三者中交替流逝。放假时感觉时间过得慢，不知道干啥，正式开始训练时老抱怨假期太短，这是小张战友们的普遍想法。

收假那天晚上，一大帮新兵整齐有序的坐着板凳，听班长坐在椅子上给大家讲着队务会的内容，只不过一个个耷拉着头，眼神游离，不知道想些什么。小张同志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估计是熬夜看小说了。“年过完了，大家也休息够了，该清醒清醒了！没睡醒，要不做几组俯卧撑？”董班长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小伙子们的头在听到“俯卧撑”后陡然抬了起来，大概是俯卧撑做得多了，形成了条件反射。看到大家都精神了，董班长才继续说道：“下一个阶段的训练将以游泳为主，每个星期上午进行游泳训练，其他时间照常专业训练。”听到游泳二字，小张被勾起了好奇心。虽然从小在农村长大，家乡湖北也是水米之乡，但是小张就是不会游泳，是个地地道道的旱鸭子。一听说要游泳，这下好了，不仅能学到东西，还能不用辛苦的“爬墙”，“趴地上瞄枪”，泡在水里凉快凉快了。小张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边竖起了耳朵仔细听起来。“身为海军战士，必须要学会游泳，更何况我们是海军陆战队，就必须要学精游泳。开始会在游泳池练习，之后会在海练中强化训练，让你们能畅游在大海中……”董班长不动声色地给大家做着思想工作，果然下面小声嘀咕了起来。董班长继续‘爆料’“游泳学的是蛙泳，既好学又游得远。学的好，徒手可以游五公里，武装泅渡五百米都不是问题。学的不好，你们就等着到海里去喝海水吧！”这下大家跟吃了兴奋剂似的，眉飞色舞地交流了起来。董班长亮亮嗓子说道“大家不要吵，有什么问题等会再问，现在统计下会游泳的，给大家分个组。蛙泳能游一百米的为丙组，五百米为乙组，一千米为甲组，不会游的为丁组。能游一百米的举手！”下面十几号人就三个举起了手。“放下，不会游的举手。”剩下十几号人慢慢举起手，小张迟疑地举起了手，但看到还有很多战友不会游泳，心里好受了些。本来感觉游泳是轻松的事，可现在都不会游，更别说游五百游一千了，好在和大多数战友是同一起跑线，总不至于学得太差！小张这样想道。董班长分好组，让陈副班长交给文书，然后让大家提问，于是大家一个个争着提问。小张就安静地听，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问啥，反正别人会问，自己就好好听行了。

虽然说明了本周进行游泳训练，但实际上并不下水。是由一个二期老班长组织新兵进行游泳陆上训练，首先是呼吸练习，其次是手臂，腿部练习，最后是组合练习。因为游泳训练每年都组织，所以需要学习游泳基础动作的只有新兵蛋子。此时，小张和战友们用自己的“小黄盆”端上大半盆水到连队门口篮球场上列队，等着老班长发话。“你们刚接触游泳，有些同志甚至不会游泳。为了让你们适应水中环境，所以今天上午训练换气和憋气。”老班长扫了下面一眼，发现新兵直直地盯着自己，继续说道：“首先进行换气练习。先深吸一口气，然后把头埋到水中，慢慢吐气，直到吐完，再抬头吸气。听懂了吗？”一个个点点头。“那开始吧！”话刚说完，下面立刻行动了起来。脸盆往地上一放，一蹲，两手撑地，头就扎了下去。下一秒满篮球场都是“小黄盆”里冒泡泡的声音，“咕咚咕咚……”。没过一分钟，一大半新兵就从水中窜了出来，一个个猛咳嗽。老班长一看就知道了原因，在水中吐气太猛，反而呛了水，不由一阵无语，语重心长地说：“在水中吐气时要均匀缓慢，不要打断自己的呼吸节奏，像你们这么吐气，在游泳池都能光荣牺牲了。来，继续体会。”这下一个个才掌握了诀窍，有序地练起来。

半小时后，老班长把新兵们叫停：“你们换气练习地差不多了，下面训练憋气。憋气与人体肺活量有关，在水中遇到险情，憋气时间越长越能保证生存。”看到下面新兵愣愣的表情，继续道：“憋气很简单，把头埋下去，屏住呼吸，不行了就抬头。”老班长不放心，补充道：“别还没学会游泳，就在见脸盆里牺牲了！”下面爆出一阵笑声，“抓紧时间赶紧练！”老班长故作严肃道，一句话用了两个催促。新兵们这才认真起来，埋头练习。小张刚才憋气的时候，不仅呛水了，眼睛还进水了。作为旱鸭子的他都没在水中呆过，此刻一阵难受。于是，眼睛闭紧，捏上鼻子，扎进水中继续练习。可能确实是资质不咋地，在水中呆个半分钟就不行了。看别人都比自己时间长，心里不服，继续体会着。

接下来几天，老班长带着新兵们进行手臂，腿部游泳动作练习，连续几天都是“埋头吐气，抬头吸气……”“收翻，蹬夹……”，开始时小张还挺认真，后来练多了就乏味了，更不得立刻下水体会，畅游一番。

在陆战队，当兵第一年是新兵，到了第二年就是准老兵了。因为二年兵（上等兵）已经掌握了大多数训练科目，而且可以随便去小店和抽烟了，所以新兵在训练游泳陆上动作时，上等兵就在悠闲地准备游泳圈。把装游泳圈的箱子搬出来，洗掉上面的石灰粉，一个个吹起来检验是否漏气，如果漏气就用强力胶补上。一个连队五六十人，准备足够的游泳圈也是挺费时间的。除了游泳圈，游泳圈上的保护绳也得检查，保证有足够的长度和良好的韧性来保障游泳。此时新兵们机械地重复动作，不时看看这边，上等兵渴了喝饮料，累了抽烟，这种生活，新兵们真心羡慕。

连续几天陆上动作训练，小张知道本周是不会去游泳池了，只能等下周才能下水凉快，很是失望。殊不知，下周游泳时的痛苦，让他觉得本周已经很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