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墨之乐

图片发自App

郁墨质静洁

清透似玉采

黑漆不见底

却有倒影来

『郁墨』为某墨简称，今日研墨，愈见其妙。

研墨，即磨墨。墨锭按照由远及近，重按轻推，以圆形或椭圆形方向在砚台里做匀速运动。当然，磨之前要先加水，水不可多。我以前加水用水滴——也就是一个极小巧的『茶壶』吧，只是没盖子，但水量不容易掌握，后来买了塑料吸管，没想到这中西搭配，效果出奇地好。水可以准确到几滴，水量掌握好了，磨多少墨也可以自由掌握。

现在写小楷约140字，用水5到7滴（开始时），墨磨至有『墨道』（这个术语不知是否正确）出现，砚台里有墨液厚重之感，随着墨锭运动，墨不再在墨锭下方任意游走，而是有一个清晰可见的运动轨迹出现，这时可以用来写字了。

因为此时的墨液较浓，写字必需得加些水。开始写字时，毛笔笔锋先用水完全浸湿，再用纸巾吸去过多的水分，也不可过干（国人的智慧又开始显现啦，适量即可，熟练了自然掌握），再将含有水分的笔锋完全浸透墨液，这时写字真的顺心顺手，再不堪的字，也像是一个个小精灵，让人越看越爱，也更加想写下去。随着字数增加，砚台里明显感觉出水分不够，再用吸管加两滴清水。如此，又可以写出自我感觉良好的字来，后一步可以重复使用。

研墨必得用凉水，且是清水；重按轻磨，速度易缓；墨锭与砚面垂直；按照墨锭方向磨；墨最好一次磨成（即量够当次使用），即可免去重复研墨之繁复，也免去了书写时思维中断之苦，至于量多少为宜，还是需要实践中自己摸索总结。所以，中国文化真的奥妙无穷，好多东西都是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研墨，在很多人看来是件麻烦事，包括之前的我。现在有墨汁，磨墨确实显得不合时宜。然而，老祖宗的东西真的有无尽之妙。小楷对纸笔墨的要求都很高，如果用墨汁，会失去很大书写乐趣，字也会失去不少风采，对，风采，小楷的风采真是妙不可言，虽则受虐千百遍，我却待它如初恋。

研墨是写毛笔字的前奏或者序幕，在这个过程中，心会慢慢沉静下来，从之前的凡尘琐事里慢慢前往即将开始的书写，仿佛一个大幕在缓缓拉开，思绪逐渐集中到写字上。很多伟大的文学或者书画作品也许就是这个过程中构思出来的吧。

再有，画山水画，研出来的墨要比墨汁色泽丰富许多，在宣纸上也是各种神采尽显，虽则仅有水墨，却色泽协调温和，更加丰富动人。

说了这么多，是因为今天研墨过程越来越有乐趣，还有我发现了墨液里的倒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啊，在漆黑的水墨之中，晶莹若玉，光泽夺目，丝绸一般的细润丰腴！

另外，还得要求墨与砚台的品质，所以，写毛笔字其实非常讲究，只是我们容易忽略细节，更重视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