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生命裁减一半，换你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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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镜中春，有燕喃喃语。花无清芳月无缘，绿水匆匆去。最怕作客他乡，最怕酒醒无处去，最怕桃粉时节满城柳，偏偏红了美人眼，涕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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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卸下背包，而是把你拥进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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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我的时候，你急忙起身，兴奋的看不到一点病态。一阵剧烈的喘息后，你很无奈的躺下来，换了个安心舒服的姿态，眼睛直直盯着我，当我站起来，消失在你的视线外，你又急忙起身，那一刻的矫健，恍惚又回到了从前。哄着你，跟你分享一路见闻，诉说对你的日夜思念。你已经抬不起头，低垂着眼，不顾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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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是你最难受的时候，总是躁动不安，几乎每个小时你都会起身走来走去，不停的喘息，或者呻吟，我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起来，摸摸你没有一点肉的头，亲吻你的脸，再深厚的爱在此刻如此苍白，除了陪伴，我分担不了，除了心疼，我不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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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早上早起抱你下楼上厕所，再去江边透透气，然后再抱回六楼。公园的土地上，你紧跟我身后，摇摇晃晃的挪过来，就像是醉了酒样，左边是近在咫尺的彼岸渡船，右边是难以割舍的红尘情缘，你偏偏倒倒，到底想去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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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天瘦下来，每天只能将十几颗处方粮泡软，放两勺羊奶，搅烂了用注射器灌进去，我小心的缓慢的推注，就像吸管里盛放着你可以多陪我的每一天，尽管如此，还是会有些流到气管里，再通过你的鼻子甚至眼睛溢出来，我不能想象你有多难受，就像我不能想象没有你我该怎么度过剩下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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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着泪用湿纸巾仔细的清理你嘴里的残羹，眼角的脓液，还有你腿上的口水，以及洒到房间里的食物。我知道你一向爱干净，受不了身上有污渍即使就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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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你说会话，给你看我们以前的合影，这个时候你屏住呼吸，安静的生怕吹散给我的温暖。转眼又到中午，再次抱你下楼，还有晚上，每天重复着，唯一变的是你的喘息越来越重，你对我越来越依赖。天黑若没在家，你会躁动的叫唤，晚上会跑我房间，前腿搭在床沿，找个可以够得着我的地方趴着，半睁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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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让我放你离开，说我只为了满足一已私欲，我只是真的不知道，如果是你，你是选择艰难的陪伴，还是安静的离开，你是选择一个人往生极乐，还是选择再给我一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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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你是否想要明天，也不知道没有你我是否还会期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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