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星期六,即使我并不在上海,但去上海学习和交流,是我创业以来的习惯,不只我去上海已经麻木了,朋友们对我来上海,更加麻木。
拉勾网的理想家活动,和预期一样,反正就是听听创业故事,认识些人,打打鸡血,听来的故事也许某一天再对其他人说。惊喜程度不如我发现,LinkedIn中国总裁沈博阳给我在赤兔上的消息点赞,以及在朋友圈看到几个沪江老朋友的自拍,真会玩。
结束后不凑任何热闹,坐一个小时地铁去张江高科,我有一个小时可以和朋友吃顿饭,然后去虹桥赶高铁回无锡。出张江地铁口的时候步履不停,有人喊我名字,回头一看是黄涛,福建同乡也是师兄弟,去年圣诞见过,所以互相很淡定,我知道他话不多,硬是从扶梯上跑下去寒暄似乎也没必要,就匆匆告别。
然后就是一群白衣女子(可能有男子,但忽略不计)从地铁口迎面而来,我只注意到了丸子老师,我们是南广校友,也是打了个招呼就继续走。我这才意识到,一定是他们自拍的那个活动在这附近正好结束。
后来,依次遇到yoyo、卦卦、酱油、二飞、西瓜、小崔、鱼子、七姐、索索,看到了木木圈圈高高丁丁曹曹合影的照片,如果不是平时朋友圈互相看得见,我可能会泪流满面,但我毕竟连预热时间都不需要,就和他们瞎聊起来,这几年经历过很多的社交场合,其实算半个老手,但是这样的遇见,毫不需要角色扮演,如果时间允许,我应该去看看卦卦的金宝贝的,这是个小遗憾。按照电影剧本的写法,此刻就应该进入回忆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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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沪江的那一天是2013年6月28日,5点半,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有暖手袋阿狸,那时营销组一起买的。在电梯口,圈圈和阿姨看见我,看出来我要走了,很惊讶,所以最后一个说再见的人是圈圈,那阵子离职的同事有一些,但很少人想到我会走,我一直看起来很愉快。
圈圈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她一直以来表现的年轻和活力,使我微信分组不得不把她放在Girls里面,但她其实是个工作很多年的妈妈。后来的两年虽然毫无联系,但是对圈圈我印象是极为深刻的,包括她的PMP基础培训,我不懂心理学,但是人也许都会对一些人有心理印象归类,这种印象是模糊的,但常常又邪门地无比准确。
和圈圈在同一印象区域的,有三个人,田田、卜姐、七姐。她们的共同点,都是亲和和包容,在沪江那两年,因为这样那样的关系,状态起伏不定,在我感觉自己的观感很差的时候,没有从她们那里感觉到嫌弃,这也是我可以很坦然地给她们点赞留言完全不考虑社交逻辑的原因。
离开沪江,是因为有创业的动机,我毕业的时候就和人吹过牛,说我三五年后要创业的。后来看了公司的创业故事,身边的leader也是有创业精神的,耳濡目染,觉得创业离我并不遥远,又听人开玩笑说我和阿诺是同一类人,我膨胀了,我心想我靠,现在的男人被房子车子压得一个比一个没自信,我不创业谁创业。
但归根结底还是性格问题,因为内心的自大,我不太愿意自己的想法不断地妥协,因为性格的软弱,我也不愿意让同事为我妥协,在公司架构交叉部门合作,不再与同级别同部门进行合作沟通的时候,我两年的工作经验和处事技巧,捉襟见肘,但我在内部没有一个方法可以让自己快速地变得强悍起来。
那个阶段,很多工作非暴力难以开展,但沪江恰恰缺少暴力。我在离职时给老唐和师父留了些建议,很多后来确实发生了,这证明我在企业管理上,有基础的认知能力,但这些弊端并不能阻碍一个公司的发展,因为大势所在,一个基层员工的视角,是看不到全局的。
我不得不离开沪江,或者找一个新的公司解决这些问题,如果找不到这么理想的工作,我就顺理成章去创业,自己创造一个适合我发挥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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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的春节,我和同居室友阿黄一起成为了十佳新人员工,小浙把工牌交到我们手上。那一年,我还意外地主持了公司的年会。从活跃度上说,我做的不错,所以我在沪江的时候,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一波员工,我现在认为,呵呵。
在工作的每个部分,我几乎犯了能犯的所有的错误,或者是抓不住业务重点,或者是追求个人名声,或者是浪费效率,或者是对整个互联网市场一知半解。2012年微信开始火的时候我说,微信用来做品牌和客服就好了,还是好好地弄弄聚划算和天猫吧。如果我真的足够有远见和执行力,那一次我就可以立刻把微信平台干起来了,卖东西,很难吗?写热门文章,很难吗?没有很难,但我不敢想。
我没有进行理性的技能修炼,偏向于感性的经验积累,关于团队也是顺其自然,没有组建计划。如果没有卦卦巧合地从市场部加入,我们的设计工作也许会一直糟糕下去,所以你不要费解我会有这样的结论,卦卦的意义早就超越了设计师,成了里程碑。
后来西瓜的加入,对部门来说是个福音,对我来说也是,他不来,我没法走,我也许会用自己的方法继续折腾,可能侥幸成功,可能宣布失败,一个在封闭环境中不断学习的青年,他无论如何也没法看见整个市场的未来,连拿起电话去寻找合作机会,都感到恐惧。
如果用数字来表现我的前后差异,今天的能力值可能是那时的8倍10倍,这足以体现我当时的低效和盲目自信。但是那个阶段,我完成了一些原始积累,比如视野。因为毕竟平时很关心公司的各种事情,也认识了各个岗位的朋友,所以我学会了发现问题,我很容易看清一个公司的架构、阶段、员工状态、潜在问题,不管是5个人还是500人。
离开沪江以后,在上海进行了50天的求职,传统旅行社看到我薪资要求写12K,吓尿了,猎头和我说好话,我还挺高兴,完全不知道那些人只是例行公事罢了,500强保险公司面试四轮,见了更多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我很努力,也很认真,这一点没变过。不管什么公司找我,我都会认真研究他们的相关资料。跑遍了大半个上海,拿到几个offer,但就是不满意,于是就在不断地电话不断地面试不断地写简历中,看到职场的真相,我此前几乎没有找工作的经验,那个夏天,一次找了个够。
这两年我经常教别人找工作,工作我不是牛人,找工作倒是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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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第一次找工作确实是一个意外。
11年4月某一天,我和辩论队在学校的KTV唱歌,出来撒尿的时候在牛肉饭店遇到同班的陈洁,知道她在沪江实习。她说沪江很不错,我说哦,她说妹子有很多,我说哦,她说提供免费住宿半年,我说你们还缺什么人吗。
因为即将毕业了,我只会辩论演讲写论文,却不知道怎么找室友租房子,所以那个节骨眼上,不管哪个公司告诉我,你只要人过来就行了,我都会认真地考虑一下。
我注册了沪江部落,不会玩,我瞎起了一个账号叫陈晶自寒,哪知道这个昵称会跟了我好几年。我其实不怎么学外语,但是我在比赛背四六级单词的游戏里,和一群不知道的人较劲了好几个星期。
然后我用准备辩论总决赛的劲头准备了简历和作品,发给[email protected] 。有一天,我在我的人人网看见一个奇怪的访客,佳佳。我在人人网有700多篇文章,她看了很多。五一过后,我收到一个女生的邮件和电话,约我去上海面试,她名字叫俞琪。
5月10日,我生日,去了上海,戴着彪马的黑色帽子,穿着白衬衫,很奇怪的打扮。
那时,前台进门还是网店部,面试官是老唐佳佳和魏姐,以我当天的表现,能被录取,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5月23日夜里,我到上海,那天下雨。我从金科地铁站坐三轮车到玉兰一期,室友是李威,他在车站等我,带我上楼。
我打理好行李,好奇地问起他的工作,他说他是日语班主任,一边说一边在QQ群里发消息。我开始期待,我的工作是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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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3月16日,我终于还是离开上海,在无锡太湖旁边的一栋别墅里,开了第一次会议,启动了创业计划。
我的公司本来叫飞越城Flycity,飞越一座城。但最终跌跌撞撞,公司的名字叫零号传媒,这个基情的名字,被人笑了很多次,但我浑然不知。有一次在沪江组织的O2O头脑风暴上,我见到于总,我开玩笑说,我这个公司,能不能自称是沪江系创业公司?
城市不同行业也不同,但在办公室风格和文化上,零号传媒无法幸免走进了沪江style,连我办公室的沙发,都和网校前台给面试者坐的那个一样,那两年的影响实在太深刻了。
我陪一个室内设计的朋友去看一栋别墅,别墅主人是无锡电视台的主播,自己在外面做少儿培训,她知道沪江英语。我朋友的妹妹去年考研究生,周末在我公司复习,我给她送咖啡的时候,她在看一本叫沪江考研的书。无锡市体育局办比赛,见到几个江大的研究生,他们说他们考四六级研究生的时候知道的沪江网。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我一定是趁此机会吹了一番牛B,用我无公害的表情和不违和的语气。
在北京住青旅遇见文青,在厦门认识朋友来自美联英语,在天南海北认识中国人外国人,如果他们知道沪江,就会觉得亲近了一点。特别是,那些和我一样,已经离开的老同事,我会记得他们所去得公司,所去的城市,我们时隔多年依然保持着联系,难道不是因为曾经共事的两三年,给了我们共同的回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是因为我们身上,有共同的基因。
我生活之中会遇到很多人,创业路上会聊很多事,有时候他们知道你曾工作过的地方,能随便聊几句,也很不错不是吗。你说经历的价值如何评判,是那两年的工资单,还是所有已经改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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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年的9月,我去北京瞎转,约了小方,小方带我去了好未来的办公室,给我一罐可乐,逛了一圈中关村,在中钢大厦的对面,吃了一顿晚饭。
14年的12月,我去上海,和少校小汤祥子一起吃了一顿午饭,我硬是让他们拿着很不洋气的纸板,拍了一组照片,用来给我的网站做广告。
15年的3月,我去深圳出差,见了阿黄,在南山创意园的酒吧,他请我喝了两杯。我们在玉兰香苑同居两年,一起搬家K歌吃龙虾。
15年的4月,木木婷婷浓茶老纪晴子鹏伟来无锡玩,那个周末大家都很高兴。我们在鼋头渚暴走,在我老旧的办公室自拍合影。
大多数人并不能准确地知道他们在我心里的位置,因为在人群中,我想对是内心感情丰富的人。比如这样的一个下午,我就一边看着电影,一边回忆起这么多事情,这并不是大多数人会做的事情,但我很愿意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经历立体起来,将来想想也不错。
2015年7月26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