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的野火

森林中的野火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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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块没有种子的土地,那里
终年下着雨,每当女人的嚎叫声响起,所有的石头
才会动一下子,然后天空
暂时安静,雨水被空气隔离,住进了云里。
接下来的事情不可思议,泥土里跳出一只狐狸,
摇着尾巴寻找兔子,这里连树桩都没有
哪里又有兔子,一个星期后活活饿死。
皮毛铺展开成草地,那些发光的部分
成为花朵拥有花香。肌肉
还没有发霉就变成各种动物,跑跳走行,只是
天地之间再没有狐狸。她的骨骼
不适合雕成骨器,而是渐变成林木,
五十年以后成了一片森林。因为
狐狸魂魄的缘故,雨水也分了四季,
每天的太阳都有新意,每天的黄昏
有诗情,候鸟南来北去,大雁迢迢千里。
只是这儿没有月的影子,晚上
黑得看不见眼睛。我借着一支
只能燃烧半分钟的打火机,走了进去。
这里没有坟墓,这里也没有墓碑,
这里没有死尸,这里只有安静。一种
我不想获得的安静,却如魔如妖
附住了身体。我需要一种指引,至少
是清晰的地图,我不想走出去,可我
却想深入它的内心。火机熄灭,
黑漆漆又死寂,逃亡的乌鸦
飞到更黑的地方去,沉睡的萤火虫
始终未被唤醒。我只能感应到
自己的脚印,除此以外,就是
心中灰烬般没有余热的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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