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听说过有名的“洞穴论”。柏拉图认为人们都穴居在一个山洞中,他们背向洞口,坐在地上,手脚都被绑着,因此只能看到洞穴的后壁。他们身后有一堵墙,墙有有人举着火把和人偶,人偶活动时的影子投射在洞穴壁上。被捆绑住手脚的人自出生以来就只能如此面朝墙壁坐着,于是他们误以为这些影子就是人生的全部。
这个著名的比喻来自柏拉图的经典著作《理想国》(The Republic)。柏拉图在这本书中描述了他所认为的理想的国家存在现状。
也正是在这本书里的一些观点,让柏拉图拥有了西方“女性主义(Feminism)”先驱的名号。书中,柏拉图认为,女人也能和男人一样有效地治理国家。他相信女人只要受到和男人一样的训练,从抚养孩子和家务事中解放出来,也会拥有和男人不相上下的理性思考能力。
柏拉图的另外一些著作,也体现出这位哲学先驱对女性较为肯定的看法。
《律法》(TheLaws)对话录中,他认为,一个国家如果不使其女性国民接受教育和训练,就好像一个人只锻炼右臂,而不锻炼左臂一般。女性应该被给予七项权利,即受教育权、求职机会权、社交权、法律上的各项权利、性选择权、财产权和政治权。
《飨宴》(Symposium)中指出,一位名为Diotima的女祭司,为一部分苏格拉底的哲学见解提供了源泉。同时,他并把哲学和苏格拉底的哲学方法看做是助产婆般的艺术。
但反对者认为,虽然粗看下来,女性的多种潜能得到认可,但仔细思考,柏拉图的视角仍立足于一种男性特征高于女性的观念。
Feminism虽然呼吁去除既定的性别成见,却并不认为应该抹去性别差异,也并不认为女性应该放弃自身特质转而向男性靠拢,或者反之。
笔者姑且如此定义,feminism是指男女各自在发挥自身第二性征优势的同时,自由选择生存与生活方式,而不被强迫定义成任何一种既定模式。在意识层面上,没有任何一种性别占有天生优势,或理应被视为弱势群体。
在这种定义之下,男士对女士的绅士行为不应出自对柔弱生物的照顾,而应基于对异性的欣赏、尊敬与谦让;而女士对曼妙身材的追求也不应被视为对男性审美的附和,而是对女性独有健康形态的自我珍视。
于是从更深一些的意识层面,柏拉图又遭到了质疑。
质疑者指出柏拉图对女性的开明立场和他对女性本质的描述并不一致,因此不好给予定论。在柏拉图没有把女性的生活和特征看做由她们的生理所决定的这一点上,柏拉图可被称做女性主义者。但是在柏拉图的语境中,只有当女性的灵魂是男性的,或者她们的身体属于男性模式时,女性才是完美的。
有学者认为柏拉图《理想国》的妇女已经失去了性别。因为他所承认的女护卫者都应该具有男性的气质,也必须放弃母亲的身份,哲学家在训练女性过程中需把男性的思维模式强加其思想中,因而这种女性主义与贬低女性和女性的生活是一样的。柏拉图认为女护卫者只有具有男性灵魂时,才能从事较高地位的男性特征工作,并且这种灵魂能洗涤所有的女性缺点,如易于悲伤等。而女性性别、肉身、欲望、痛苦和感性是低劣的。
不过,也许柏拉图对女性学习男性思维的要求,只是基于“他认为的某些优良品质刚好存在于男性特征”的认知。毕竟对女祭司与助产婆的肯定,也透露着对女性天生的感性与女性所扮演的家庭角色的潜意识崇敬。
所以在柏拉图眼里,女性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生物,她们应该被从何种视角去理解,众说纷纭,我们不得而知。
但起码,这位先知在两千四百年前提出的一些基本设想,诸如女性所享有的平等的教育权、职业选择权、参政权,迄今仍未得到全世界范围内的实现。甚至在很多文化中,这些权利竟是被否定的。
我们便不得不找出一位伟大的先驱作为肯定的标杆,借以嘲讽今人的愚蠢了。
那么你呢,女性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
参考资料
Bluestone,Natalie Harris, Womenand the Ideal Society. Plato’s Republic and Modern Myths of Gender, ed. Berg Oxford,1987
Vlastos, Gregory, Was Platoa Feminist?In Feminist Interpretations of Plato, NancyT uana,ed. University Park,Pennsylvania:The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 Press.1994,12~14,Pg.11~24
Saxonhouse,Arlene W.“The Philosopherand the Female in the Political Thought of Plato.” Feminist Interpretations of Plato,Ed. Nancy Tuana, Pennsylvania: The 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 Press, 1994,Pg.72.
PS
在柏拉图之后,亚里士多德的女性观又看起来很有偏见。他认为女性在肉体上是仿造男性而生的。那个时候人们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卵子,所以亚里士多德认为小孩继承的全是父亲的形态,母亲不过是土壤。
但是好在他还认为男女在灵魂上是平等的,在这一点上苏格拉底貌似也是这种观点。
后来基督徒为了借希腊哲学为己用,将很多哲学观点与神学观点统一起来。大抵是亚当夏娃的故事和"男性才是标准的人的样子"这样的观点太为接近,所以日后这样的性别观才越来越根深蒂固地扎根在上帝的信徒脑中。。。
女权运动道阻且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