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永无止境”这个词是在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学了个英文单词:endless,意思是永无止境。当时一下就爱上了这个词。现在想想真正爱上的是它的中文翻译。爱上了“永无止境”的无限和未知。
这个词让我感觉到那种无法再用汉语分解的精确和唯一。在我生命中有好几次让我有这种绵延不尽的痛苦抑或快乐,我无法分辨,更无法逃脱。
1.遇见我自己。
那时候正是十八九岁的年纪,青春正浓,幻想无限。关于生命,关于思想,脑海里不断翻滚着惊涛骇浪。我常常陷入思想的深渊无法自拔,在每个深夜用笔记录下头脑风暴,却恨黑夜太短暂。
那时的我看到花儿会想到关于生命的秘密,从而陷入无法解开的哲学命题之中。
那时的我遇到好久不见的朋友会泪流满面,哭着诉说自己的心事,最后不知道有没有感动朋友,却是把自己感动了。
“人生”一词在那时候对我来说是如此的神秘,总觉得人生那么漫长,永远没有尽头。
后来才渐渐明白,在青春年华里涌起的种种思绪本是来自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思考,是自己不断成熟的表现。
只是这种遇见自己的过程总让我感觉无穷无尽,没有发端,更没有尽头,无限的思想将我围绕。我也一直在质疑,这些凌乱的情绪和感情到底是因为年少轻狂还是会永远存在。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继续走着陌生的道路,继续听着新出的歌曲,有一天才在猛然间发现,我曾以为的永无止境的思绪早就被遗落在岁月的长河中。
2.遇见爱情。
爱情的种子何时被播种在心中不得而知。
不管是情窦初开还是感情成熟时,一旦遇到爱情都会让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魂不守舍,战战兢兢,左顾右盼,思绪万千……看见他时死命逃脱,看不见时拼命思念,早晨醒来时头脑中会莫名其妙跳出他的音容笑貌,晚上临睡觉前也会幻想明天的偶遇。这些小心思似乎充斥了黑夜和白昼,笼罩了我的全身心。
这种遇见让我感觉不到哪里是尽头,总觉得自己深陷在一个漩涡里,怎么都走不出来了。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是愉快还是痛苦,只是感觉到一种永无止境的眩晕。
人不管遇到的是痛苦的经历还是愉快的经历,总是处于一种情绪中就会有疲惫之感。
我曾以为这爱情之花永远盛开。却不知即使永远盛开,也会有褪色的那一天。当有一天两个人在一起已经有了左手握住右手的平凡朴实之感时,曾经自以为的永远被笼罩的热恋甜蜜也烟消云散了。
3.遇见宝宝。
创造一个生命是很神奇的事情。
可是和一个新生命共处却有无穷无尽的酸甜苦辣。
一个人的逍遥自在完全被孩子的吃喝拉撒取代了,个人宁静的独处时间完全被宝宝的哭声夺去了,曾经的整夜睡眠也被四五次的夜奶打破了。
曾经只是想过多一个孩子的欢乐,却从来没有预设他带来的种种忧心和繁琐。我像从天堂回到了人间,开始了真正的生活。
束手无策,手忙脚乱,情绪失控,一地鸡毛。我又开始质疑,这样的生活何时是个尽头!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永无止境的琐碎生活何时才能结束!
可是当我回忆我人生中种种自以为没有尽头的生活时,我就有了答案:一切都会过去!
我所以为的永无止境只是心理上的自我放大,而实际的生活怎么会那么奢侈的让我体会到什么是永恒!
我也突然明白,我初遇一个小生命的忧郁和烦乱终究会随着他的成长消失殆尽,我也会遗忘那个曾经绝望的自己。
《圣经》中曾说过万物均有时的箴言,这确实是有道理的。
我们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有时间的,不会一直存在下去,所以当我们陷入自以为的永无止境的情绪中时,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更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要么去享受美好的,要么去承受不好的!何必去追问何时是个尽头!
至于有没有永无止境的东西,借用诗人里尔克说的一句话:艰难的生活永无止境,但因此,生长也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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