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南渡北归》(一)

昨天读完岳南先生三卷本的《南渡北归》,掩卷久久不能平静。岳先生文笔好,民国大师们的故事更好。大师们生于乱世,一生历三朝,经历了辛亥革命、北伐战争、日本侵华战争、国共相争,在这个动荡的时代,生存尚且艰难,大师们却都在专业上做出了巨大贡献,而且在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在大是大非面前做出正确的选择,交出了人生满意的答卷。其中有三位,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三百年来一大师—陈寅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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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先生应该说是官三代,其祖父陈宝箴曾任湖南巡抚,其父陈三立是著名诗人。陈寅恪学冠中西,精通十多门外语,曾就读欧美多所名校,但却没有任何文凭。当清华大学筹备成立国学院时,梁启超向清华大学校长曹云祥推荐陈,曹云祥说:"他是哪一国博士?"”梁启超回答:“他不是学士,也不是博士。”曹云祥又问:“他有没有著作?”梁启超回答:“也没有著作”。曹云祥说:“既不是博士,有没有著作,这就难了!”梁启超生气了,说:“我梁某也没有博士学位,著作算是等身了,但总共还不如陈先生寥寥数百字有价值,好吧!你不请,就让他在国外吧!”于是,陈寅恪与王国维、梁启超、赵元任一起,成了著名的清华国学四导师。

牛津大学聘陈先生去讲汉学,陈先生因右眼失明,也想去治一下眼睛。途经香港准备去英国时,不巧太平洋战争暴发,日本占领香港,听说陈先生在香港,汪精卫夫人陈璧君及其日本人都希望他为日本人效力,便愿出40万港元巨资让他成立东亚文化会。贫病交加、携妻带女的陈先生均严辞拒绝。为免遭日寇进一步逼迫,陈一家化装冒险乘小船逃回大陆。这种精神、气节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王国维先生投颐和园昆明湖自尽后,陈先生为其写了"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这也是他自己一生的写照。后人把这十个字刻于陈先生位于庐山的墓前。

今天先写一位,大家猜猜,我接下来会写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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