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心,小猎吧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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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正在开管理会,接到了大学同学打来的电话。
看着手机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心理略感诧异,平心而论,和这位同学的关系不算好,甚至可以说很一般。尽管大学的时候在一个班,面对着同样的黑板,同样的老师和同学,我们也很少有交集,偶尔的交流、沟通,也只是学习生活中的过场罢了,谈不上感情,更别提交心了。
大学毕业之后,大家都是各奔东西,在不同的城市打拼,偶尔也会在同学群里闲聊,吐槽一些生活、工作中有趣的事情和面临的压力,但毕业的四五年里,几乎没有过同学聚聚会,我们也没有见过面。
更要命的是,他在同学们当中的名声并不好,大家私下里都叫他“陈话钱”,只要他给同学们打电话,十有八九都是借钱,每次借的钱也不多,都是一两百那种,但是借过钱之后,就没有下文了,碍于同学面子,再加上借的钱不多,大家也张不开嘴提要钱的事情,久而久之,同学们都心有灵犀的远离他,同学群里的聊天也都避开他,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从来没有出来说过话。
这都四五年没联系、没见面了,给我打电话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借钱?
果不其然,正当我考虑给他回电话的时候,一条短信“嗖”的一下发了过来:“老同学,老母亲重病在床,需要动手术,急需2万块钱,望你念及大学四年的同窗感情,出手相助,一个月之内一定还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看着短信,我愣住了,触动我的并不是他所谓的“四年感情”,而是“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这九个字以及脑子里能想到的一幅场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遭受着病魔的无情摧残,若不是走投无路,万不得已,谁愿意说出这样低三下四的话,而且是和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而作为子女,谁又能安之若素。
2万块钱,对于刚刚买过房子的我来说,真不是个小数字。而且能不能还、什么时候还,还都是个未知数。挣扎,纠结,彷徨,感性最终还是拗不过自己的菩萨心肠,在输入密码的一瞬间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如果他真的不还,就当捐给山区的儿童了吧。
收到钱后,他回了条短信:谢谢你老同学,一个月之内一定还你。我笑了笑,没回复,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祝你母亲早日康复。
大约过了两个礼拜吧,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老同学,晚上一起坐坐吧,很久没见了,顺便把借的钱还给你”。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尽管咖啡厅人多,但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变化不大,只不过28岁的年龄,就开始有了白头发,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起来,看着沧桑了很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一番寒暄之后,我禁不住问他
“老母亲得了恶性肿瘤,在老家已经拖延了很长时间不去医院,从未告诉我过实际病情,现在身体实在是扛不住了,不得不动手术,再也瞒不住了,妈妈这才问我,能不能拿出2万块钱的医药费,不到万不得已,母亲怎么会开口问我要钱”
“感觉自己就像个畜生,明知道家里的条件不好,却又没有好好读书,毕业四五年了,一事无成,别说买房买车,就连母亲生命垂危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竟然连2万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要不是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自己而去“。
“原来这么多年,有一个杀手一直潜伏在我的身旁,她要杀死我的母亲,我却无能为力,而这个杀手居然还是自己一手培养成的。”说到这里,他眼角泪水已经在打转,那泪水是对他心灵的审判,也是对他不努力的惩罚。
“都过去了,现在努力还不晚”,我给了他一个信心的眼神。
那天分开后,他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不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不在每天游手好闲,眼高手低,而是结合自己的所学的专业,找了一份相对适合自己的工作,经常加班,有时候在半夜还在微信上问我一些问题,秒变拼命三郎。
大约一年左右,他从一个基层业务员升职为业务经理,月薪也翻了好几倍,趁着车展的价格优惠,买了一辆私家车,经常带着父母外出旅游,并且已经把买房子提上了日程。
同学们都很惊讶她的变化,他对我说:“你知道吗,当我看着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的母亲,看着那双绝望中求生的眼神,一种罪恶感由心而生,也就是在那一刹那,感觉自己瞬间长大;自己是父母唯一的希望,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天马行空、混蛋一般的不务正业,自己如果再不努力,这个家可能就毁了”。
是啊,当一个人意识到肩头的责任重大,想不成熟起来都难。
记得看过某咨询机构对老人的采访,问老人最担心什么,其中绝大多数老人都担心自己的身体,担心生病,担心自己的养老金不够开销,成为孩子们的累赘。
小时候,为了我们上学,父母都是省吃俭用;为了我们结婚生子,他们倾囊相助,为了我们能够在城市买个房子,他们往往拿出所有积蓄甚至负债累累,到老了,本该安享晚年,却害怕生病,害怕成为我们的负担,这就是我们的父母。
有一次和公司副总裁聊天,他父亲当时刚刚出院。他说最自豪的就是住院时,自己有能力给父亲请最好的专家就诊,让父亲住最好的单人病房,给父亲用的全部都是进口药,请服务态度最好的护工,出院后,带着父亲坐飞机飞到国外看看名山大河。
小时候,父母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吃最好的,穿最好的,长大后,我们如果不努力,如何让年迈的父母老有所依?
不得不说,有一些人从小就出生在衣食无忧的家庭里面,不用担心任何风吹雨打,努力可能就不会出现在他们的字典里。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生活在普通家庭,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们从小就寄托着父母的希望;小时候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毕业后找一个好工作,工作后拿着较高的薪水,然而当买房买车的人生大事尘埃落定,当渐渐老去的父母需要照料,当下一个月的房贷、车贷需要还给银行时……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面对生活中不开心的事情,偶尔放纵,休息几天都无可厚非,但人生真的是一场马拉松长跑,在不同的阶段,都需要咬紧牙关步步紧跟,要不然我们的人生就会从句号变成一系列的问号:中学怎么办?大学怎么办?工作怎么办?房贷怎么办?车贷怎么办……,这都是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可能,我们每个人身边都有这样的杀手,只是你从来都没放心上。
如果,你也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你也有着自己的梦想,你也想让自己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么从现在就开始努力奋斗吧,因为美好的生活不仅属于你,也属于你身后本该安享晚年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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