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诀》一本“恶”书

凡有华人处,皆有金庸书,金庸书在华人世界风靡,上至国家政要,院士教授,下至三教九流,贩夫走卒,都爱读金庸武侠小说,我们每个人都梦想像主人公一样有绝世武功,成为人人敬仰的一代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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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年少有江南七怪悉心教导,马钰传授其武当内功心法,学会降龙十八掌,领悟空明拳,参透《九阴真经》,练成绝世武功,又娶了个鬼怪机灵,貌美如花的黄蓉,一呼百应,聚集天下英雄保家卫国,终成一代大侠。拥有郭靖一样的人生是我们每个读过《射雕英雄传》人的渴望。有郭靖这般运气,比中五百万的彩票还难。

《连城诀》虽是武侠小说,却没有以往武侠世界的大侠与奇遇,小说更像个社会的寓言,努力做个好人,就有奇遇的大侠形象一点点淡去,对人性的悲观和失望贯穿整本书。

在《连城诀》里,武侠不再是成年人的童话

书中主人公狄云就是朴实的乡巴佬,梦想娶自己青梅竹马的师妹,整日柴米油盐过一生,外部的财富和权利江湖与自己无关,“你在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拿枪看着你”,在一个荒谬残酷,黑暗复杂的社会,你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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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云中了阴谋诡计,无辜背了个大黑锅,投入监狱,遭到毒打。善良温柔,不辨善恶的小师妹戚芳误听人言,不再相信狄云,狄云历经磨难,被人追杀,伤痕累累,才看清尔虞我诈的江湖,看到人性的黑暗(小说中狄云的原型是金庸家一个长工)。

戚长发与师兄弟联手谋害师父,戚长发传艺时不仅故意误导徒弟与女儿,女儿处于危难时也置之不理。凌退思为了得到连城剑谱和《神照经》,利用丁典和女儿的爱情,将女儿活埋,引丁典上钩。花铁干为了苟活,吞食兄弟尸体。

“落花流水”花铁干是一代大侠,然而他在生死关头,对敌人血刀老祖跪地求饶。这时的他脱去大侠的外衣,被压抑的卑劣人性突然爆发,“只是今日一枪误杀了义弟刘乘风,心神大受激荡,平生豪气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受血刀僧大加折辱后,数十年来压制在心底的种种卑鄙龌龊念头,突然间都冒了出来,几个时辰之间,竟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人往往深深隐藏着自己的物质和权利欲望,但在现实利益面前,人的本性暴露无遗,师徒之情,父女之情,兄弟之情太过脆弱,往往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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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中戚芳和狄云向往着美好的爱情,戚芳终究忘不了憨厚的师哥,在勾心斗角,利欲熏心的世界里,她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那时候的世界可有多么好,天地间没半点伤心的事。”丁典和凌霜华最纯粹爱情,为爱付出一切,“来生来世,再为夫妻”。这部压抑,灰暗的小说,透露出一丝丝光芒。

《倚天屠龙记》明教教徒“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明教来源于波斯的摩尼教,是二元论宗教,世界是光明与黑暗,善与恶的不断斗争。

善与恶是一对孪生兄弟,形影不离,有时平行,有时交织在一起。人类悲欣交集的历史无疑就是,人性善与恶的斗争史。

《连城诀》透露着人性的恶,值得看的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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