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虽然一次医疗事故对我的身体造成几乎不可逆的损伤,却在后来的就医路上遇见一位年岁近百的国医大师老中医,朱南孙老先生。这是我在经历不幸之后迎来的三生有幸。
6月底,朱老先生评上了“国医大师”,媒体发布了很多新闻和视频。病友小伙伴有一次激动地对我说:“在朱奶奶的视频里,看到了你出镜一秒钟,是她给你看病的样子。” 其实一直以来大家都给朱老冠以“送子观音”的名号,扬名海内外。别人的故事我也不清楚,只想写写朱老给我看病几年的难忘体验。
95岁的朱奶奶精神矍铄
2015年秋天,经过一个以泪洗面的夏天后,神奇的黄牛蜀黍终于给我搞定了一个朱奶奶的号,让我兴奋无比。带着对中医和对朱奶奶的半信半疑,在青海路岳阳医院1号诊室见到了她。那时候,我也经过了著名西医的全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毛病,然后才把朱奶奶当成一个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1号诊室保留了古朴的风格,宽敞明亮,深色的木质地板踩着咯吱咯吱响,留下了岁月的声音。古铜色大吊灯、实木屏风、藤椅与朱奶奶这位老中医的古典气质珠联璧合。
朱奶奶花白的头发,慈祥的面容,见到我们就微微笑。腰背挺得笔直,一点都不像95岁的老人,并且交流起来思维敏捷,热情开朗。后来我悄悄去上海图书馆一些馆藏的绝版书中,找到朱老年轻时候的照片,真的美艳惊人!看了她民国时候家世故事,她也是当时上海滩的大家闺秀呢,而建国后的人生起伏不易。
每次都在用心、用爱看病
那天我挂了1号。朱奶奶换好医生的白大褂,就开始问诊。她的助理在她耳根慢慢地讲述我的病程,当她听到助理说我的宝宝胎死腹中,顿时流露出震惊的表情,接着皱起眉头,她那双深邃又深情的眼睛盯着我,每当对医生说起这事我都忍不住落泪,她缓了缓对我说:“哎呀,这么难过的事,谁碰上都会哭的。不能急,好好养养。”
这大概是我当时几个月以来每个医院求医后,第一次得到了医生的同情。或许其它医生见多识广而麻木不仁,或许病人太多太忙,总之,大多医生一分钟结束看病,开检查单子,交钱,没有其它交流。
问完了病程后,开始问作息、问工作、问月经情况、问排便,问睡眠、连尿尿多久一次都问了(读者别见怪啊),还问有什么不舒服。最后,我说了一句,我这几年都吃不下饭,不管怀不怀孕都吃不下。朱奶奶像是抓到问题关键一样,坚定地说:“那不行,吃不下饭问题大了。怀孕吃不下,小宁(上海话,意思是小孩)么营养啦,最后就不行,先让你能吃饭再说。” 就这样,第一次的药让我吃一个月再去复诊。
有时候我去看诊,经常碰见媒体记者来拍摄和采访。记者会问我,朱老每次看病都时间这么长吗?还是因为我们来拍摄才这么长。我非常肯定的说,是的,她每次都这么仔细。
真心爱中医,不是爱荣誉
去年夏天,朱奶奶病了一场。往年在9月就会歇夏后出诊,去年一直推到在国庆节以后,身体略微恢复了一些,才试着给大家看病。就在她去年大病初愈后第一次出诊那天,我迫不及待地去看她。其实并不是想让她给我看病,我是想瞧瞧我一直想念的朱奶奶,身体好不好,如果身体没有完全康复我真不忍心让她给我看病。
那天朱奶奶换好衣服坐着,还没人挂好号,她有点急,跟旁边的助理们说:“今天怎么没人来看?没人找我看了吗?”表情有些失落,却天真地像个孩子。助理们告诉她:“您身体刚刚好了一点,不能让很多人来。都被我们赶走了,否则您太累了。” 接着,我说:“朱奶奶,我去挂号了,您等等。” 直到我坐在她身边开始看诊,她又露出了往常的笑脸。
就在上个月,朱老的徒弟告诉她,她评上国医大师了。她微笑着,第一反应是问:“这对我有啥好处?有什么不一样吗?” 显然,她对这些荣誉并不太在意。有时候,诊室的老病人会抱着宝宝来看望朱老,每当看到活蹦乱跳的小宝宝时,朱老都乐开了花。
题外话
我长这么大没有追过明星,只追过这位名医。虽然她帮我看病那么久,还是不能从长相认出我是谁,但是每次翻开病历本就能认出我是谁。
这几年,我偷偷地存下了她在网上的所有照片,看过媒体关于她的所有文章。
我收藏了朱奶奶这几十年来出版的几乎所有书籍,包括不外售的那些。有一次带着80年代朱奶奶出版的红皮书给她看,她惊讶地说:“你怎么会有这书?”这些,都是我从旧书市场里收购过来的。
偶尔在安静的晚上翻着朱老以及朱老父亲当年的医案,一次次在深夜里敬仰在那个没有手术的年代,古老的传统中医解决了病人好多问题。并且在今天,我们谁也说不准,现代手术是好还是坏,毕竟我和众多病友的一系列后遗症,就是不必要的手术引发的。
她并不完全排斥西医的治疗方式。这几年,我几次必要手术前后,她都用心看我手术的报告,并且用她的方式帮助我在手术前调整身体状态,手术后止血消炎修复。
中医诊断很难,难就难在诊断。这几年,我也加了很多中医学习群,大家水平参差不齐,很多中医都相互不服气。有些人在问我要了朱老的药方后,觉得用药都很普通,毕竟通常14天药方只需要100多元人民币,与如今大部分人对中医药费太贵的印象大相径庭。他们看得出来药方针对什么问题,顺理成章推出我有什么问题。然而,这知道答案倒推解题过程,要比不知道答案寻找结题方法容易很多啊。
很多人都想知道疗效的问题,应该说她是我找过的中医里,辩证最准确的,也是最能针对性解决问题的一位。至于目前有没有达到最终目标,这和每个人基础身体条件、作息、心情的关系都很大。对于我来说,至少这几年,解决了吃饭消化的问题,解决了7年膝盖疼痛的问题,也解决了几次手术后身体恢复的问题。
希望今年秋天,朱老再次出诊的时候,给我把脉把出喜脉!
再次感谢朱南孙老先生的善心治病,也感谢她的家人和助理对我无尽地帮助!愿朱奶奶健康快乐一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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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媒体资料:朱南孙先生是朱氏妇科第三代传人,朱氏妇科门人众多,流源甚广,其肇基于南山,发扬于小南,集大成于南孙。朱南孙自小天资聪颖,深得祖父钟爱,取名“南孙”自是寄望她继承家学、弘扬祖业之意。她不仅勤于临证,更善于总结发挥朱氏妇科理论与临床学术之精粹,使其成为沪上及全国著名的中医妇科流派,享有“三代一传人”之美称。到她这代,朱氏妇科在上海、香港以及美国纽约等地都有了分支,可谓享誉海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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