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福克纳《喧哗与骚动》

对这位20世纪美国伟大的作家福克纳的名字，我并不陌生。上学时，就听文学院的同学们常常谈论，老师们也尝尝言必称福克纳。但那时我并没有去读他，时过境迁，读了几本毛姆之后，对大致同一时期的美国作家又有了兴趣。

《喧哗与骚动》据说是福克纳的名篇，福自己对这部著作也甚为器重。全书共四章，写了四天中发生的事情。一个美国南部家族的没落，被一个棱镜折射成一个故事的四个叙述。或者说，一个衰亡的故事被从四个不同的角度讲了四遍。

第一章，我真是耐着性子才读完。几次停止，几次继续，就像读黑格尔的书一样，有点找不到头脑、理不出头绪。无奈之下读了译者的《译后记》，了解了福克纳的笔法——意识流写法，并和乔伊斯的《尤里西斯》做了对比。想当年自己读《尤里西斯》时就是因为无法理解意识流的手法，而把书置之一旁。

好在《喧哗与骚动》几个故事相互印证，再加上置于末尾的附录，使我能够反观第一章并读懂他。不管是用第一人称写作还是用客观超然的第三人称写作，总是给人一种作者至高的感觉。而用意识流的写法，就像是玩VR游戏，虽然是在人家设置好的情景下，但是虚拟的参与感仍让人不得不忘我投入。对于读者来说，阅读意识流写法的作品，难点在于对叙述主体没有事先的了解，作者又故意使用不加解释的词汇，所以，对叙述者的所感所思所言，往往会不知所云。

如果你下定决心去读一部意识流作品，首先就是要坚定信心，读下去。当把所有的叙述都在心中有个大概齐的时候，再在头脑中围绕主要角色梳理一下，会有融会贯通的感觉。对于《喧哗与骚动》这本书而言，如果你阅读了第三章和第四章后，再读第一章（第二遍阅读第一章），会有一种解密般的快乐。先前的无逻辑变得自有一番逻辑，先前的混乱变得别有一番风味。

意识流写法对于作者而言，是非常自由的。作者可以用意像——描绘的方式来推动情节发展。写作上可以有更多的跳跃，更多的想象。当然，只有大师才能在把握住入流云闪电般的材料。

莫言的《生死疲劳》也是是一部意识流的作品，不过没有那么突出，因为它要讲述故事，并且运用了魔幻现实主义的方法。这样毛驴和猪都能成为故事叙述的主角。读者则作为驴和猪去看待世界和与世界发生关系。

《喧哗与骚动》描写的是一个家族没落的故事。20世纪出一个美国南部名为康普森家族的没落，体现为家族继承人的肉体与精神的完结。自杀、沦为娼妓、弱智与被阉割，唯一一个精神正常却又极度的市侩与自私。这使读者不得不去思考，一切现象背后更深的原因。但，能找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