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小学时光
2016.05.27
罗冬梅
如果问我如何形容上小学的那几年，我想只能说那是我人生中的最低谷，感觉是一直被灰色的氛围包围着。
冬梅上小学前基本上是跟着外婆，大部分的时候就祖孙俩人过，没有读过幼儿园也没有小朋友。因为小姨是老师，不到六岁就安排插班上了小一，那时应该是在一个叫阳谷的镇上。同学们都比我大很多。
·第一次逃学·
因为没有接受过幼儿园的训练，年龄又小，跟不上学习进度，就连同学们玩儿的课间游戏我也不会。觉得上学好无聊。
有一天就自个儿决定不去了。也没给外婆讲。记得那天玩儿得真得很开心～邻居家的一个大孩子带我去河边捉蝌蚪，平时热闹的河边（其实现在都记不起是河还是水沟了）就我们两个孩子（或许那个孩子也是逃学的吧？不记得了。）～只记得多年后我还以此为题写了一篇”蝌蚪与青蛙“的作文。
老师发现学生没有上课，就通知家里。我只记得姥娘当时很严肃，没有骂我，她找来了一位会骑自行车的远房亲戚骑车载着我去上学，到了学校，老师异常的和蔼，还组织同学们下课一起和我玩，“你拍一，我拍一，………“，“丢啊丢啊丢手绢，………“，那一下午，以前觉得同学们玩儿的高深莫测的游戏就都会了。～不难啊！我想。
那个时候，有点儿像个自闭儿，记得我就那么着看着小冬梅和其它孩子融为一体， 开心得玩儿着，可是同时又有另一个我就这么看着，心想：老师同学们你们不必这样，好像这样有点儿假假的～～
多年后回忆起这段故事，我一直觉得我那时应该是处在自闭儿的边缘上～
·送回爸妈的家·
逃学事件发生后，我被送回了爸妈在泰安的家。4个红苹果和一个青苹果的故事应该是那几天发生的。
外婆陪了我几天也就走了，留下了我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我们家就两个女儿。我家姐姐细高个丹凤眼音量不大但甜美，爸妈老清华毕业的，在他们的培养下姐姐学习好文艺体育也不错，又乖巧又懂事。
她比我大4岁半。她待我很客气，但完全不亲切。
我知道，我到了别的孩子的家。
·请求留级·
我回到爸妈的家应该是1974年的事，正好赶上小学开学时间由春季改为秋季。爸妈自然也就往高一级安排，这样就又有几个月的课我是没有读的，本来底子就差，又跳了几个月的课，这样我基本上比同班同学小一岁半，完全跟不上课的感觉。差太多了，真的感觉很吃力，当时，我几次坚决要求留级。
哎，可是我家爸妈老清华的，尤其是我爸一路来事学业优秀的人，哪里可以体会到我那时的心情？记得当时爸妈有请我们同院儿的一个叫王磊的女同学带着我一起做作业，回家后爸妈也会帮我补课。
就这么着，笨笨地被同学瞧不起地开始了我的小一。
·64分的故事·
算数我是蛮好的，语文我很怕，因为很多字不会。那一年考试成绩公布了，语文64分呀～及格了，我还满高兴得回家了。
那时我和姐姐一起睡一张大床，记得快睡觉的时候，姐姐和爸爸站在床下，我在大床上，爸爸讲64分哦，姐姐就在那里一边有节奏地拍手一边跳着：“64！64！64！……“，伴着姐姐这类似歌谣的声音，爸爸在教育着要如何如何地好好学习………
当时，我就站在大床上，一直往墙角儿躲，就那么着一直躲，……, 应该有哭，是，应该有大哭，不记得了………
·姐姐是属虎的·
开始上学的时候，是要姐姐带着去的，姐姐有要好的同学要一起走。
记得有一次她的朋友可能要说悄悄话，就想把我支开，那个女孩讲：“冬梅，我是属虎的，我是大老虎。“然后就做老虎状双手像虎爪，
我也只当作是玩笑就去拉姐姐的手，心想，我有姐姐保护呐! 可就在那瞬间，我家小姐姐甩开我的和她的朋友一起做虎爪状伸向我，然后，两个人一起讲：“我们是大老虎！哇哇哇!“………然后…然后，两个人就开心地跑掉了……
我看着她们的影子，努力地记住上学的路……，
那一天，我学会了自个儿上学…
·姐姐被我打·
小时候，爸妈单位上每个星期四的下午是要政治学习的，是，那天是政治学习，我和姐姐两个人在家（是放学后回到家还是放假在家我记不清了）， 好像还是那张床，我在床上，她在床下，记得她就一直那样碎碎念的讲我，不记得讲什么了，（我家姐姐不是坏人，就是从小爱碎碎念，记得，有的时候，我妈都听不下去，会讲她：“我是她妈还是你是她妈哦？她妈在这里呐！”），我实在是烦了，吼她！她还是在那里讲！我哭，她还是讲！烦了烦了！当时，床上有一个橡皮管（好像是准备给鱼缸换水用的），轻轻的，软软的，找不到其他的了，就它吧！小冬梅拿起那根管子就像那张一停不停讲的嘴打了过去………
那是橡皮管呐，软软的我以为没事，我姐的脸上一条大红印就崩起来了……
然后，两个人都号啕大哭……然后惊动了邻居……然后，爸妈急急忙忙赶回来………
～都不记得有没有被惩罚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记得我爸曾拿曹植的“七步诗”教育我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是，小的时候一直不明白，小冬梅是“豆”哪？还是“豆萁”？
算了，反正我是闯人姐姐的家的小孩。我要是不回来打扰她的生活，哪里会出来这些问题？
“算了吧！别理了，愿咋说咋说吧！”～那是那个自闭儿似的内在声音在给冬梅轻轻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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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也是灰灰的，学习自然刚开始是吃力的，其它方面也不太如人意，讲几个小故事给大家听听吧：
·红领巾的故事·
小学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戴红领巾的，要评的，还会举行很隆重的授红领巾仪式，叫做加入少先队，我应该是二年级还是三年级才入队的，好像是四年级的时候，选出了一部分老队员上台给新队员戴红领巾。我当时被选中。
记得新队员分几排在台上站着，校长讲话，大家鼓掌，然后，我们这些老队员就每人拿一条红领巾上台为他们戴上。当时没有规划谁给谁戴，大家一股脑儿地上台找到一个新队员就帮着戴，我慢半拍，发现新队员都有人帮忙戴上了，我来回走了两圈找不到适合的人，总不能给人家带两条吧？！我就拿着手里的红领巾往台下走。
这还了得！说时迟 那时快，负责老师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就把我给揪回了台上………
囧吧？！笨吧！
都不记得后来是怎样下台的了。但是，记得很清晰，我的脑子里一直在给自己说：“老师安排的太没规划了，应该一对一按顺序吗！“
只是，多年后看三毛的故事，说她被数学老师划黑眼圈，然后，就自闭了，什么的， 我就联想起我这个带红领巾的故事，心想，我那时可能有自闭倾向，所以，可以自我保护，才没受到进一步的伤害。
·跳高的故事·
大家都很熟悉体育课排队跳高吧？！挺简单的是吧？
对我可是非常困难的事，因为我是左撇子，和别人的排队方式不一样。偏僻又经常跳不过，就那么众目睽睽之下，杆子掉了，放上去，再跳。等我过了，大家才能下课。
囧吧！
那是那个自闭儿似的内在声音在给冬梅轻轻地讲：“左撇子的孩子聪明，不怕～“。
不说了，就这样了，灰色的小学，没有留级，就这样不如意着长大了。
想起姥娘那句话：“树大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