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和鹿家在原上发生的事——我读白鹿原人物短评(一)

终又是读完了嘴边很熟而不知其所云的当代名著,遂想根据这部小说本身同人物紧密相关的特色,写点随感。
白嘉轩:所谓“一辈子只做过一件错事”的主人公。原上故事的前半段,他是十足的参与者:娶妻七门,家境困窘,换得宝地,重振家业;筹办乡学,渐立威望;恪守家训,腰杆直硬。 故事的后半段,他逐渐隐去行迹,变成一个德高望重的观望者。“乡里的人都很惊奇,老族长虽然不处理事务多年,可仍能清楚地叫出乡上长工的名字。” 从他对严格治家的理念的恪守,致使大儿子的几近毁灭开始,他的形象便不再改变,始终是充满威望,且一身正气。他不接济染上毒瘾的儿子,也不出手阻拦鹿家对实为自家地产的收购,他的心肠确实很硬,腰杆也的确很直,他见证了女儿的出走和儿子的覆灭。只是因为他要恪守他的族规族训。他的“铁石心肠”在乡里闹瘟疫的那节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儿子和女儿,亲骨肉即使可以置之不顾,可族里百十号人的性命,他也可置若罔闻。面对百十人的跪地请命,他任然是遵从自己的规矩和原则。最后小娥的魂魄是被压在了塔下,而非供于庙中。此次首读我自始至终没有明确地感受到白家的所谓的家训和他们的精神是怎样的,不同于鹿家的“遇挫要忍,且不能光忍,要想着日后报复,所谓越王勾践”这样的作者概括出的思想体系,白家的精神我觉得只可笼统的概括为——正直,磊落。一如他的腰杆。鹿家的种种报复也好,羞辱也罢,白嘉轩用的方式一直是以德报怨,以屈报直。这大概也就是他能够经历了原上那么多大风大浪,即使腰杆已不再又硬又直之后,仍维持着德高望重的形象和结局至小说结尾吧。

白孝文:是个典型的可作传统道德反面教材的形象。从起初的贪色为日后的几近覆灭埋下伏笔,到之后的被诱惑,吸食大烟,六亲不认,变卖家产,到食舍饭之后的获得转机,再到文末解放时期的面毙团长,迫害黑娃。他的一生算是被黑化了的一生,而他的种种作为我们或许有权指责嘉轩的过于严苛,但反过来想,终究还是自身修养不够,他的一生可谓是给白家的家风立了一面镜子。我倒不为他惋惜,只是自觉这种小说中堕落的角色里,他的确算是一个值得吸取教训引以为戒的例子。

朱先生:非常玄妙的一个配角。一生充满了神秘的色彩,超脱了普通的所谓志趣高雅的隐士雅士——他既有辞官不做的决绝,又有为民谋福祉的热忱;既有文生写书著述的倾注,又有国难当头的担当。最为有深意的是他的离世。几乎有大半章的笔墨来描写朱先生的离世。保持了他一贯的先知的特色:提前写好的遗书,十本编成的县志,最后一次的剃头,再到逝后墓碑里对局势的玩味,都令人拍案叫绝。这是一个有趣的角色,但想必也是作者对彼时“何时折腾到头”的挪揄和嘲讽。
冷先生:作为白鹿两家的交集,使尽了浑身解数调停磨合两方的关系,不偏不倚的一生奈何女儿凄凉的结局。

鹿子霖:同白嘉轩一比,修为根本提不上台面的角色。他的有趣有趣在他对白家做的最恶毒的一件事情可以说是自始至终未被揭发。我本以为他的结局会是与白家相对照的应雇佣长工而被划为地主成分,进而落得个下场。结果作者却用另一种报应的方式来了却他的残生——他被刑场里人们对处死刑犯的呼声,和他内心到头还是“鹿家弄不过白家”的念头吓破了胆。此处鹿子霖的想法的狭隘又是一道讽刺,至少,白嘉轩不会加害与他,而白孝文,就算是白氏族人,可又真正合得了白家的家规吗?这个答案不言而喻。

通篇小说跟《平凡的世界》有相似的特色,都是“当代小说”,故而在一个我们陌生而又熟悉的社会大背景下开始了故事的讲述,而与前者不同的是,他的人物更多,而个性也更为鲜明。白鹿原之所以白字在前,我想不光是所谓原上飘过的鹿的灵,更有几分是因为一正一邪而邪不压正吧。

来日再跟:
鹿兆鹏:
鹿三:
鹿兆谦(黑娃)
白孝武:
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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