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间,千里之外

叶落在原地站立了片刻,抬头仰望,见那树仍然高傲地屹立着,其势如腾飞的长龙,气贯长虹,而其旁一只五彩斑斓的鸟落在苍老而坚硬的枝蔓上,悠闲地踱于树枝之间,别提有多惬意,望着这些,叶落入了神,竟不知时间向前走了多远,眼看太阳已经在西边,金色的光辉给大地铺上了色彩,随后转化为诗意的苍凉。

叶落陷入了向往与希翼之中,但内心的神经抽搐着她,让她不能平静,于是她执拗地相信直觉,决定行动起来。

随后,她便挽起衣袖,两手扒着树干,两腿蜷缩,用两个膝盖夹着树干,弓着腰,两手向上一夹,两膝盖同时向上移动,夹紧树干,腰依然弯着,幸亏她矫健轻盈,一瞬间便爬了很长一段距离。

待她爬到高处时,便只顾着休息擦汗,却丝毫未留意倚靠的树枝早已裂痕满满,她用力一靠,便栽了进去,她一时失了神,眼前一片黑暗,而她被吓得丝毫未动,任由身体下沉,目光呆滞地神游,突然眼前一亮,竟然有光,再往远处看,居然是土地。叶落又惊又喜,不自觉地昏了过去。

“娘,娘,娘......”叶落躺在床上叫着母亲,却迟迟没有回应,等她醒后睁开眼睛,猛然发觉床不对劲,房子也宽敞许多。

“姑娘,你醒了,天冷,喝点热水。”说着便倒了一杯水给叶落。

“谢谢”叶落不自在地应了一句。

妇人见状亦没有多问,寒暄几句便出去了。叶落却一头雾水,等她回忆起发生的一切时,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等她回过神来仔细打量这房屋时,才发现这是间古雅而精致的屋子,房子不大,大概三米宽,粉墙将其装饰得格外温馨,左侧悬挂着一幅悠然恬静的山水画,而右侧则是象形书法,多有甲骨文的范式,桌上摆放着数个茶杯,悉心观察便不难发现杯印是各种花的图案,再看地面错落有致地铺设着清一色的地板,给人以宁静祥和之感。刹那间叶落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异地的处境,只觉舒心。

深深沉浸于这古典而优雅之地,叶落如痴如醉,待她躺于床上,解衣欲睡休息片刻时,却觉今日‘旗袍’尤其奇怪,往日只要扣子一解衣服便开,然却迟迟未找到纽扣,她不禁嘀咕道了几句,便决定低头一探究竟。

她吃惊地望着身上所穿之物,青色的衣衫笼罩着全身,而衣袖口足足可以装下大腿,再看地上的鞋竟然是绣花鞋,蓝白格子相见,看着这身衣物的自己,她竟不自觉地想到某个似曾相识的人,却始终无法道出究竟是谁。

叶落脑海一片空白,随后,她便干脆坐在床上,重新回忆这些奇事。一方面,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迎接这未知的生活,仿佛这房子形同虚设,虚无缥缈,但当她使劲捏脸竟还会痛,又让她不得不相信她如今却是活着并且是在一个不曾幻想过的地方;另一方面,一想到爹娘她便焦虑起来,几日未回家,他们定会着急,说不定正在满城地寻找她,可他们又怎能找到。想着想着,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当她仍啜泣不止时,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哭声。原是那妇人,她轻敲门道:“姑娘,午膳已备好,大家正在桌旁等你。”

叶落摸摸肚皮,确实饿了,似乎可以听见叫声,定是好久没吃东西,等待着丰盛的佳肴之宴。于是对妇人说:“我去,那麻烦您等我片刻。”说完便从床上爬起,穿鞋,就绪准备出发,提携着衣履,总觉别扭,开门便迎向妇人的目光,估摸着妇人和母亲年纪差不多大,眼神纯澈空灵,脸庞和蔼可亲,看着便生出几分亲热来。

妇人走在前面,安心走路,并没有说话,只是在前面不停地走着,叶落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实在是走路累得难受,亦无心顾及周围的风景,很快便到了一间足够宽敞的客厅,饭桌旁已经围满人,只听见一片欢声笑语,如那沸腾的热气盈满屋舍,别提有多热闹,见此情状,叶落不觉想起往日家中吃饭场景,还不知如今已成啥样,顿觉悲凉。

“姑娘,快来坐啊,就等你了。”突然的一句话让她游回现实,后面貌似还说了几句,但她却只真切地听见吃饭二字。

“好的。”说完她便立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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