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疼和火星人的疼

最近读感受质的知识论证,会扯到刘易斯的“能力假说”回应。而他的回应又要扯到《疯子的疼和火星人的疼》这篇老文章。1980年发在布洛克编的文集里。

Lewis, D., 1980. Mad pain and Martian pain. In: Ned Block (ed.), Readings in the Philosophy of Psychology.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pp. 216-222.

1983年刘易斯在自己出版的文集里给这篇文章加了段附言。

Lewis, D., 1983, Postscript to Mad Pain and Martian Pain, in D. Lewis, Philosophical Papers (Volume 1),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1980:疯子的疼和火星人的疼

1980年的正文重申了对感觉概念的功能主义定义。

在思想实验中,疯子的疼和火星人的疼恰好构成一组对比,

  • 疯子的疼:疼和它的“因果功能”之间的关联是偶然的。
  • 火星人的疼:疼和它的“物理实现”之间的关联是偶然的。

刘易斯问,面对这种双重的偶然性,我们又如何能够借助因果功能和物理实现,来先天地刻画疼?

  • 简单的同一理论会认为,火星人的疼是对的,疯子的疼是错的。
  • 简单的行为主义(或功能主义)会认为,疯子的疼是对的,火星人的疼是错的。

然后刘易斯说他们的功能主义可以搞定。

1.1、但存在两个问题:

  1. “简单的同一论”与“简单的功能主义”处在这个对比的两极。但似乎刘易斯自己并没有解释,他自己的功能主义与这里的“简单功能主义”究竟存在什么实质区别。
  2. 怎么设想疯子的疼?它在是原则上可能的吗?这一点或许仍然存在问题。尽管刘易斯在第五节给出了一定说明,他说“神经元激发的模式的因果角色,取决于人的神经环路图,而疯子的神经环路接错了”。但这一点也许并不是很清晰。

1.2、一些对功能主义的想法:

我觉得功能主义的妙处就是,我们的“概念系统”自身,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基于类型同一的功能性系统。因此对某些对象采取功能定义,就呼应了概念系统自身的这种性质。

某些典型属于自然类的概念,很难采取功能定义,比如一只企鹅。对它来说,并不存在唯一的功能情境

但对一些人工类来说,功能定义显得比较自然,比如这台机器原本有个支架,现在原来的支架坏了,我们用一部诺基亚手机暂时顶一下——只要后者在此情境中执行了支架的功能,那么也可以称其为“支架”。

但功能定义显然无法穷尽对象的本质,只要情境做出简单的变化,原来的支架与临时支架就会出现功能差异。在新的情境中,压力变成了原来的两倍,原来的支架仍然可以承受,而手机做不到;在另一种情境中,手机可以用来拨打电话,而原来的支架则做不到。

1.3、另外,功能定义还可能面对一个根本性的困境:###

功能属性=因果属性=关系属性,或者进一步说,也等于倾向属性——而不是内在属性。
功能定义的本质窘境,在更宽的意义上说,是关系定义的本质窘境——无物存在。
因果之网有可能织得很大,但归根结底只是一个首尾相衔的循环。什么是A?——就是与B、C、D。。。处在如此因果关系中的东西;
而什么是B?——就是与A、C、D。。处在如此这般关系中的东西。
。。。以此类推。
【来自SEP, Mental Causation的笔记】

2、1983:附言##

这个附言很短,主要就干一件事儿,回应Jackson在1982年的知识论证。

Lewis的回应也就是后来我们说的“能力假说”(Ability Hypothesis)。

(就是这个东西拉着我回来重读他的1980)

知道“是什么样子”根本就不是拥有信息……[而是]拥有一些能力:辨认的能力、想象的能力、通过想象性试验来预测某人行为的能力。(Lewis 1983, p.131)

这个回应今天似乎没有太多人引。就算引也是礼貌性地,当成一个历史罗列出来。

我为什么妄想能从里面扒拉出朵花来???

附言的最后一段,Lewis用了功能装置的例子,做了进一步的说明。大致意思明白,但要说清怎么用于反驳感受质,说清类比的细节是怎么生效的,还是有点麻烦。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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