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025】跟华杉学《孙子兵法》之完结篇:弱水三千,我之一瓢何处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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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梦凡

01

跟华杉老师学习孙子兵法,缘起于一次讲座、一次赠书,而今一遍匆匆而过,算是暂告一段了。

即使这匆匆一遍,也并不那么轻松。国学传统的经典,不怕我们不知道,而怕我们以为自己知道,而实际并不知道。

早已不记得第一次读孙子兵法在什么年纪、什么时候,也早已忘记有什么收获,只知道自己曾今读过,是一本好书。

而这一次,跟着华杉老师,跟着五本不同的读本,再读一遍,本以为可以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可刚刚才过去了几天,脑海中的印记已开始逐渐模糊。

但这样也好,何必要追求记得,也许忘却才是更好的记得。

02

既然是跟华杉老师读孙子兵法,自然在读完之后,也对《华杉讲透孙子兵法》一书略做评说。

我不知道华杉老师为什么要用一个“透”字,也许是市场营销需要吧。在我看来,两千多年的孙子兵法,到如今各种解读浩如烟海,成一家之言尚且不易,而直言读透实在有几分不解。

而通读此书,感觉华杉老师不是在做论述题,不是以己之言论述孙子兵法;而是在做选择题,对不同历史阶段十二家注孙子兵法进行了选择,提供了自己的答案,在部分地方对答案进行了说明。

但,正如华杉老师书中所说,我们读书要抛却争胜心;同样,我们写书也要抛却争胜心。倘若已经“透”了,后来者还如何研究,再透、更透、最透,如此我倒觉得这一个个“透”字,透出了几分不妥。

回到此书,既然是选择题加答案解读的模式,是否可以算成一家之言?我觉得也要打上一个问号?

当然,我们应该具备批评精神,但我们读书绝不是为了批判,而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

以此观之,此书优点倒也不少,值得一读。

一则拨清了迷雾。从“计”,到“奇”的读法,表面看起来只是小小的语音之争,实际上却包涵了对孙子兵法本质性的理解。华杉老师的选择,旗帜鲜明,绝不磨砺两可。

二则提供了参考。基本每一句话的解读,华杉老师都列举了其他知名人士是如何解读的,他是怎么认为的,既提供了答案,也为思辨之士提供了参考依据,可进一步深入学习。

三则创新了视角。对不同的内容,用同一个案例,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解读,既控制了信息总量,又挖潜了案例深度,提供了新的学问方法。

对比与其他孙子兵法的解读本,华杉老师尽量遵从原文,不过度解读、不过度证明,倒也是一件幸事。

03

穿越到两千多年前,回到孙子的年代,聆听孙子的教悔,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这“三战”思想与“三手”战法。

“三战”,乃是孙子悲天悯人思想的集中体现。

一乃慎战。兵乃国之大事,不要动不动就想灭了谁,打击谁。能不打,就不要打,不要主动启动战端,不要置国家于危难,置人民于水火。

二乃胜战。既然要打,就必须要先胜而后求战,可以算、可以查、可以兵棋推演。即使一时之间,不能取胜,也要积极备战,使自己处于不败之地。不要冒险求胜,不求百战百胜,但求不战而胜、一战而定。

三乃省战。十万之众,日费千金,战争简直就是最大的烧钱机。如此,起点上就要走精兵路线,过程中要能够以战养战。

所以,孙子实质上是一个超级和平爱好者,是一个深谋远虑的政治家,而不是一个好战求功的将军;孙子兵法,也是一本劝人少兵、劝君少战的和平宪章,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表达而已。

可事实上,再厉害的政治家,也无法完全左右时局,战争终究还是要打起来的,孙子的不战之法失效之后,再看就是一本战胜之法。

通读十三篇,各种战胜之法比比皆是、层出不穷,如避实击虚、奇正相生、千里杀将、九变九地、间谍火攻、以逸待劳等,加上每一种大变化之后的小变化,真可谓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然,掩卷而思,想来想去,要打胜一场战,关键是用好“三手”。

抢占先手。各种战法的背后,都有一个抢占时机的问题,正所谓“先下手为强”。而具体抢先过程中,也是不但变化的,整体先、不代表局部先,局部先、却可以变成整体先。

留足后手。所谓用兵分奇正,正兵在前、亦可认为正为先手,而奇兵在后、也可认为奇为后手。有了后手,就有了应对变化的力量,就有了弥补失误的力量,就有了扭转战局的力量。

敢下狠手。战争毕竟是血与火的考验,争的是你死我活。不对敌人下狠手,不足以胜敌;不对自己下狠手,不足以立威。一旦战场处于胶着状态,胜负处于微妙平衡之时,往往比的就是那最后一个狠手。

当然,博大精深的孙子兵法,我取之一小瓢,却足够我用上三生。

04

回到现在,以孙子兵法审视当前,有些话觉得不吐不快,姑且算是学以致用吧。

祖国已三十多年未临战事,赢得了难得的战略发展期,真乃国家幸事、民族幸事、人民幸事。

可幸事背后,却也有不幸的隐患。

比如,各种抗日神剧,把我军、我民塑造的神兵天降,把日军扭曲的不堪一击,让大家获得意淫式的快感。这种对真实历史的玷污,无异于恶毒的精神鸦片,让人沉迷而不自拔。

比如,各种网站的头条,推荐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连特朗普访华都只有寥寥几条,满篇都是东家长、西家短,露大腿、露乳沟,关了又来、关了又来,防不胜防。

比如,洞朗问题、钓鱼岛问题、南海问题,一有风吹草动,网上一片喊打喊杀之声,爱国热情空前高涨;而一到征兵之时,便这难那难,一遇危险之时,便这退那缩,空有热情有个屁用。

这些情况,这样事情,比比皆是、举不胜举。

倘若真知战事,哪会还有这么多无知的愤青;倘若略懂兵法,又哪会还有这么多无聊的热点。

如此,人人都应该读读孙子兵法,原著也好、译本也罢,总会有所收获、有所改观。

如此,愿军人加紧备战,准备打才可能不打,我有所备,敌才有所惧。

如此,愿国人理性睿智,莫再轻言战事,莫要空谈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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