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

天气很热,穿了短裤背心去打球了。一群不相识的人,强迫自己混了进去,一言未发浪迹于中两小时。弄了一身粘呼呼的汗,拖着步履往回走。穿过柳林快走完梧桐树道时,猛然驻足,注目树干,突然想到,似已是仲夏时节,可怎竟未听得一声蝉鸣!

不住黯然神伤,瞧这一片大地,有几处足迹未到?有几处未被水泥路砖固结?纵使每只知了都金蝉脱壳,却也不免胎死地腹!

那年夏天,我们生活在乡村,大地是泥土的天下,每一处的松软,都可能有绿苗的发芽,也有可能是一个生命的破土而出。

延着河岸的柳林编织一路的凉帽。顺一大片的杨树林割一竹篮子的猪草。爬一早晨的山,在石子路和灌木丛里晃,在油松林里捡一挎兜浅绿的嫩蝉和金黄的蝉壳,回到家分开嫩蝉下进油锅里崩出一盘美味,蝉壳拿去换七毛钱,再换成一毛钱的冰棍一毛钱唐僧肉五毛钱的火爆鸡筋。

那年夏天,没有这么热,也没有这么寂寞。白天听蝉鸣,夜晚听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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