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想问你:你的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吴伯凡老师说,要经常参加别人的葬礼。这是社交吗?显然葬礼不是为了社交,这次我参加了他的葬礼,莫非下次他也能再来参加我的?有些时候,这些独特的视角才能更容易看清楚我们的生活。
我曾经在高中时代,开始不断地问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可以看出那个时代的自己似乎遭受了些从未经历的苦。那时候是我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这个问题从此总是在内心深处回响。后来,母亲的去世,我更加深入地思考生命的意义,开始学习佛法,想去弄明白生命之外的世界。因为我以前的想法是我的生命的意义就是要好好活给她看,而当她离开以后,我把意义给了孩子,我觉得生命的意义是陪着她健康地长大。
随着读书阅历的增加,我觉得佛法与我无缘。我还是一个唯物论者,我还是相信物竞天择,我们去墓地所纪念的不过是一个碑而已,面对的不过是自己的那颗心。
而读了弗兰克尔的《活出生命的意义》这本书,终于对几十年前的我的内心,给出了答案。苏格拉底说:未经思考的人生,是不值得过得。我觉得我这几十年的思考似乎是有点苏格拉底风的探索历程。
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佛兰克尔医师之所以伟大,乃是他从奥斯维辛集中营这个人间炼狱归来,尽管满身满心的创伤,但他却能克服苦难与伤害,让自己的灵魂提升到另一个更高的高度。
他在集中营里努力探究生命的意义,后来出狱后发明了意义疗法,从而取得了人生非凡的成就。有位学者说,佛兰克尔医师“将会以世纪疾病———虚无感的治疗者,而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在集中营这样的人间地狱里,是什么样的心理支撑着佛兰克尔和他的狱友渡过的呢?他怎么就能够在让百万人绝望的生命里,找到生命的意义呢?
这些在书里没有直接的答案。因为这是一本心理实验书。作者用自己的人生做了一个心理实验,然后告诉世人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所以我理解了为什么吴伯凡老师一直将它列为珍藏的四本小书之一。找不到答案,代表着生命的各个阶段读来都会有不同的答案。作者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叙事。他如天使般守望这个人间地狱,同时体验着这个地狱的滋味。
实验开始
首先佛兰克尔全家被抓起来和所有的犹太人一起关押在一个车里,集中开往他们不知道的目的地,可以幻想也许去工厂做苦力,但是绝对幻想不出(或许是不想去想)他们的终点站-——奥斯维辛,这个不寒而栗的名字。当车里的人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所有人的心理是:惊恐,或许是四个字:极度惊恐。
下车后被分出两个队伍,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佛兰克尔因为故意做出的精神斗擞状幸运地被划到了右边,而左边的人都被直接送进了焚烧炉。
第一阶段:不再惧怕死亡。
党卫军让他们交出所有的随身财务,他请求想保留住他耗尽毕生经历的手稿时,获得了两个字:“狗屁!“。然后他的反应是什么?不是常人的愤恨痛苦甚至精神崩溃,而是懂了一个道理,心理上也达到了第一个阶段反应的极点——我否定了我的前半生。
源于绝望的笼罩,人人都有自杀念头。“我发誓永远不去“触碰铁丝网”,佛兰克尔首先给自己设定了一个never 的目标和底线,他说这没有意义。
接下来开始进入闯关游戏,存活的机会微乎其微,谁也没有把握能否幸运通关。这个准备工作慢慢让人不再害怕死亡。他说,几天后,毒气室都不怕了,因为至少可以免除自杀的麻烦。
原来或许还可以把自己想象成是个“人物”,而现在的待遇形同猪狗。在集中营里的随时可见各种体罚,鞭打以及惨叫声,这些都是不忍试听的,从而慢慢达到情感忍受的极限,当这些的发生就如同我们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一样频繁的时候,变成一种常态,心理慢慢渡过了这个极限就进入了第二阶段。(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
第二阶段:情感麻木,进入一种死亡状态。
1.暂时的存在
这时候冷漠是必然的结果。因为冷漠,就有了保护自己的外壳。因为集中营里没有人告诉你哪天送你去焚烧炉,就是现在的刑事犯罪也有无期徒刑,死刑缓期几年执行。“暂时的存在”完全改变了以往的生命结构,如果人找不到希望,就很可能精神枯萎,继而快速死亡。
将我们的“临时的存在”看做不真实的。本身就是使犯人丧失对生活的把握的重要因素,一切都成为无所谓了。这种人忘了,正是在极端困苦的环境下,人才有实现精神升华的机会。他们不是把集中营的苦难看做对自身内在力量的考验,而是很不严肃地对待自己的生命,把生命轻易抛弃。他们更愿意闭上眼睛,生活在过去之中。对这些人来说,生命是无意义的。
2. 痛苦和忍耐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我只害怕一样——那就是配不上我所受的痛苦”。这句话我琢磨了很久终于明白,痛苦是培养让我们与之相配的耐力。他,害怕的是他不够好。
在荒凉的环境中,人们不能畅所欲言,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忍受痛苦,以一种令人尊敬的方式去忍受,在这种处境中的人们也可以通过回忆爱人的形象获得满足。“天使存在于无比美丽的永恒思念中”。
佛兰克尔从来没有停止对妻子的思念,回忆过去的生活,并且不断与妻子对话。他说妻子能否健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爱以什么方式终止。他说:“心就像被上了封条,一切如昨。”
我又想到了我的母亲,去世转眼已经5年了,那个碑一直在那里,我们一年一年去祭拜,3年过后,4年呢?5年呢?10年呢?这些曾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仅仅是一个碑,而将永远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们所去做的是为了忘却的纪念。
天生乐观:乐观情绪主宰着我的情感连最绝望时也是如此。
为了找回幽默感,佛兰克尔和朋友建立规则,每天保证给对方至少编一个好笑的故事。幽默是灵魂保存自我的另一件武器。
一个人的苦难就会好比是毒气。如果向空荡荡的毒气室灌入一定量的毒气,气体将完全而均匀地弥漫开来,不管房间有多大。而苦难也是这样,它完全占据了你的灵魂和意识,不管苦难是大是小。因此,人的苦难的“量”完全是相对的。
若我们的内心足够强大,苦难就相对稀薄;若我们的内心相对弱小,苦难将愈加深重。
第三阶段,狱后心理。
不停地吃,丧失快乐的能力。几年后重新变成一个人。
实验结束。
佛兰克尔经历了一个人-猪狗-人的转变,虽然有些难听,但是现实却是如此。
现在我知道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一个声音告诉我,生命的意义就是——经受磨难。
磨难能带给我们更多的人生思考,从而我们要配得起所经受的磨难,然后我们明白了磨难的意义,我们就意识到了我们的责任,这个责任可以是我们未完成的工作,也可以是不辜负爱的人,这是我们的使命。
生命最终意味着承担与接受所有的挑战,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这一巨大责任。
狱中的佛兰克尔总是想象着自己将来出狱后,如何站在讲台上分享给学生他的集中营的生活,如何讲他此刻的痛苦。这种痛苦反而变成了一种激情。果然,他不仅后来可以站在讲台上分享他所承受的一切,而且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他的分享。
最后让我们以他的学生的一句话作为结尾:他的生命的意义在于帮助他人找到他们的生命的意义。无疑,他实现了他生命的意义。
希望你也如此这般地找到生命的意义。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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