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人生——读《我把青春献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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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导最佳银幕形象

这个周六,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读完了冯小刚导演的自传《我把青春献给你》。

其实这个自传是冯导2003年出版的,2010年再版,添加了不少2003年之后的轶事。

冯导自述,写这本自传是在2002年下半年赋闲在家时,无事可做而起心所作。写作初衷是闪回并描绘他记忆中的木头和腻子。他把这本自传定位为解闷的书,读者花钱买书看,就是掏钱听他聊天。扉页第一页,冯导赫然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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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导的娱乐精神具足

不愧是影视界大佬,冯导的娱乐精神在自传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侃故事,飞段子,自嘲自讽,插科打诨,满篇皆是。

冯导就是这么娱乐至上,浅薄且没有厚度的人么?显然不是!

幽默风趣,行云流水的字里行间,还有另一个冯小刚。自传封底说:这就是冯小刚,幽默,机智,委屈,沉重。

是啊,一个从美工出身的退伍士兵,成长为万众瞩目的大牌导演,那这么浅薄,那这么容易。

幽默的背后是无比的沉重,机智的背后是无尽的委屈。只不过,天赋的表达才华与天赐的良机,得以让冯导把个人的冷暖生命体验,时代和历史的甘苦群体记忆,通过影像的方式,或诙谐、或庄重地表达出来。言众人所不能言,语众人所不能语。他是那个在摄像机后面操作镜头的人,当人们通过他的镜头看到冯氏贺岁片,大众的目光自然聚焦到他身上。

而从这本自传里,我隐约看到了这几个冯小刚。

编剧冯小刚

冯导是美工兵出身,脱下军装,也着实留恋了一番。文艺兵的气质,一直在身。

不过看起来,冯导更像是写手出身。读起来酣畅淋漓的自传,是第一个明证。自传中记录他与刘震云,王朔等创造剧本的情形很多,如《编辑部的故事》,《温故一九四二》等等,这是冯导写作能力的第二个明证。

冯导是个好编剧。那么多叫座又叫好的电视剧,电影即是证明。好编剧,首先是善于讲故事。冯导讲故事的能力超强,自传中描绘的那些记忆中的片段,画面感、即视感极强,充满了电影镜头的感觉,细节的描绘,气氛的烘托,恰到好处,让人印象深刻。

刘震云分析说是冯导对生活的敏感性极强,对周遭的环境有超常的感受。作为一个电影艺术家,这种敏感性是必备素质。

冯导是个好段子手。自传本身就是段子撑起来的,包括为自传写的段子,记忆中的段子,段子中 段子,段子满天飞。徐帆也说冯导经常用各种荤的素的段子逗她。段子一是体现冯导的乐观精神,二是机智灵活,三是表达能力卓越。冯导用词很考究,也是充满电影色彩的形象语,比如形容王朔说话,说“他的话多稠啊,任何场合,他话语的密度都是一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比如,形容讲段子,用“飞段子”。

情义冯小刚

自传中描绘的都是冯导的故人故事。当然也不乏冯导与各路明星大腕不为人知的轶事。

比如与王朔的密集交往,其中可以看出冯导对王朔才华如滔滔江水的敬佩之情。

比如与刘震云的君子之交,刘老师是冯导心目中的严肃作家,才华不输王朔。

比如与葛优、陈道明二位影帝的交往,对二位的称赞有加。

比如与姜文斗智,奉劝陈凯歌不要走商业路线,应该在艺术的殿堂继续狂奔。

比如记周迅有一年发了一条拜年短信,就两字“快活”。

冯导在自传中着墨最多的朋友,一是王朔,二是刘震云。冯导可能出于工作需要,与这二位联系较多,深层次还可能与这二位性情相投。冯导与他们大腕喝酒的故事没少写。

陈道明为演《一地鸡毛》,向冯导交底,那天晚上两人喝了一瓶二锅头,虽然不知道是多少度的二锅头,但每人下肚半斤白酒,这是冯导唯一一次见陈道明喝酒。拍完《一地鸡毛》散伙饭的那天下午,不阴不阳的陈道明立马就回来了,拍片期间,陈道明在剧组中活脱脱一个小职员。对于葛大爷,冯导的形容词是:莫衷一是。

徐帆说,冯导喜欢热闹,一堆一堆的人往家里请。这阵这波,下一阵另一波。

冯导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帮助,包括电影局领导的大力提携,与他的重情重义应该是分不开的。

爷们冯小刚

这个爷们,专指冯导对徐帆的形象。

自传的最后一篇文章,是徐帆写的《嫁狗随狗》。徐帆属羊,冯导属狗。徐帆甘愿做冯导这只牧羊犬的放牧对象。

在冯导笔下,徐帆是个严苛的湖北女人,不好对付,冯导第一次见到徐帆就得出此结论。婚后冯导受到的种种管束,印证这一点。而同时,徐帆也是一个居家的贤妻良母。

在徐帆笔下,冯导是个狗脾气很大的人,拧巴,粗暴,不讲卫生,小毛病一堆,比如咬手指头。

在两人笔下,共同之处是两人对对方的无比挚爱。冯导说,一朵鲜花左躲右躲,最终还是插在了牛粪上。同时,也感谢徐老师的管教约束,娶了她三生有幸。徐帆说,如果做个性车牌,车牌上写FXS“冯徐氏”,生做冯导的人,死是冯家的鬼。夫妻情深至此。

冯导是个好厨子,烧得一手好菜。并且最初的工作机缘也得益于义务为全剧组做饭炒菜。可见具备基本的生活技能是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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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青春献给你》语录摘抄

★ 冯导演对生活和艺术理解的深入,对结构、对话、语感、情绪、高潮和声音的把握,已经超越了许多专门从事写作的作家。

★ 在“不”声中长大,会自己横刀立马,开创出另一条人生和艺术道路。

★ 冯小刚说过,过去盖起的宫殿中,没有他的位置,他只好在宫殿的旁边,另起炉灶,搭起了一间偏房。偏房越盖越多,越盖越大,越盖越高,渐渐成了一个院落,它就成了另一座宫殿。

★ 这些日常的生活,和日常生活使用的语言,经王朔一番看似漫不经心的描述,竟变得如此生动,令人着迷。这种与时俱进的视野和观察生活的角度,对我日后的导演生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成为了我拍摄贺岁片的纲领性文献。

★ 上至国家主席,下至平民百姓,看起来需要面对很多人,但其实不然。每个人真正需要应付的不过也就是七八个人。把身边的这七八个人应付好了,日子就太平了。这七八个人摆不平,日子就不好过。这就需要拿出你的全部人生智慧来应付。态度当然得是积极的,不能掉以轻心。

★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刀光剑影;看似不咸不淡,实则波澜壮阔;一切都不露声色,于无形中势不可挡。(冯导评《一地鸡毛》)

★ 有钱人遇到不少,无一不是患得患失,你还没来得及打他们的主意,就已经先被他们算计了。

★ 相信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操纵着我们的命运,时而把你扶上浪尖,时而把你把你丢进谷底。与你的努力无关,与你的才情无关,与你的德行也无关,一切全在于他的兴之所至,点石成金;弹指一挥,化为尘埃。

★ 陈道明:我不是不能喝,是喝到嘴里没滋味。

★ 陈道明:演员就是我的一个职业,我就是一个戏子。

★ 艾未未的出现使我的心里充满了野性,对秩序的破坏欲与日俱增,要不是我天生怯懦,又对未来充满憧憬,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 “人过鬼门,气度霄关”。这是一位没见过面,也不知道我是谁的高人,拿着我的出生时辰,沉吟良久,说出的一句话。

★ 母亲曾对我说:儿子,你会顺顺利利的,所有的苦难都让妈妈一个人替你尝尽了。你有出息,我的罪就没有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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