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痛叫为什么不是我

我的妈妈是一个比较内敛的人,对人生性比较冷谈,有一说一从来不会撒谎,家里来了客人都是告诉哪里是吃的喝的什么,之后就像自助式的自已就去忙自己的了,生怕客人要从她这里套出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其实只要她多呆几分钟,大家就发现,她只是没话好说,毕竟不太熟的关系,很久走动一次,除了问候,多话无余。用爸爸的话说,一定要表现的亲热一些,没话说就往他们手里塞吃的,让他们吃些东西,只要嘴和手别闲着,就不会感觉太冷淡。

我们三兄妹都继承了妈妈的基因,要我说,爸爸塞的是吃的,又不是暖手宝,如何让人感觉到热,有些亲戚,就是冷点有什么关系。

所以在我的记忆里,跟妈妈没有太亲昵的画面,没有手牵手,没有拥抱,更没有我爱你的表达。

但是有一件事一直让我记忆深刻,那是在我大约六七岁的年纪,二哥十多岁的样子吧,有一次我和妈妈坐在屋檐下晒秋天的太阳,有一个二哥的小玩伴跑来,告诉妈妈似乎是说二哥从大娘家的烫烫梨树(那里老家比较常见的一种结一把把小果子的树,果子像豆子那么大小,未熟时酸涩难已下咽,熟透了就酸甜可口,里面的肉就像苹果的蛇果一样是面面沙沙的。)上面掉下来了,我虽然当时很小,可是也是小心肝快吓出来了,因为我知道那是一个足有三层楼那么高的树。只见妈妈扔下手里的东西就跑了,似乎是带着二哥去了村里的诊所,我没见到后来发生的,因为妈妈跟本没顾的上我,我就已经找不到她了。

那里我印像中妈妈速度最快的一次,生活的磨练已经让她对很多事情淡淡然。只有她的孩子,虽然我们一大坨一大坨的肉纷纷从她身上掉下来,可是她的心也一块块分了给我们。

前天下午去接NN放学,NN是哭着出来的,这在她的身上是很少发生的,就是刚刚入园的时候我们基本也没哭过,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是胳膊疼,结果送出来的老师告诉我孩子放学前睡了一会,大概是睡觉压着了。

于是带孩子回家,孩子依然说疼,要知道我的孩子从来不矫情,这点通过我这个传送带遗传了她姥姥的基因,我就开始脱了外套给她检查,发现是肘关节的问题,外面没有伤,里面的话有三种可能性,要不是肉咯着哪里,肉痛;要不是关节脱臼;要不是软骨受伤。骨折的可能性不大,因为那种痛孩子一定会大哭不止的。于是等NN爸爸下班,带着孩子跑了两家医院,结果因为是晚上,又是孩子都说看不了。只能等到第二天一早了。

最难熬的是晚上,我要给孩子脱衣服,换衣服,扯着她的衣服尽量不碰到受伤的地方,可是一个小衣服的空间就那么大,看着她扭曲的表情,就像扯着的衣服连着了我的心。

结果孩子一夜辗转难眠,睡一会儿就会喊妈妈疼,我就帮她挪挪胳膊,放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就这样一次一次,当时我恍惚就想,如果此该上帝帮我们两人转移了,将是我几十年来感觉最幸福的事情。

因为我不信上帝的关系,上帝没有转。可是作为子女的她们和我们,也许从来不会懂得保护自己有多少意义,要知道只有你们不会痛,我们才不会痛,亦如我们不会痛,我的妈妈也不会感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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