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和女孩、哭泣时讲的笑话:那些没人教导的男孩到底怎样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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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的成长史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里有 3 个故事。听完这些故事之后我不禁想,我们活成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少是纯靠运气呢?

每个男孩都是在缺少教导的情况下长大成人的。自从能够走出家门开始,男孩们就独自面对复杂的世界并成长为男人。要战胜贪婪、懦弱,凶恶,学会善良勇敢宽容。

有些人很幸运,偶尔出现的一本书、一部电影,或者一个偶像,会教他们走上正确的道路。但也有些人,不知道要摔多少次,被救多少次,被原谅和宽容多少次,才能学会正确的方式去生活。

但有时候想想也会害怕,如果这些东西没有出现呢?

熊小默是一个成功的媒体人,做过知名杂志的主编,写着很受欢迎的专栏,学问和品位都好,人看上去勇敢、宽厚、敏锐。但有一天半夜,我在朋友圈看到熊小默讲了他那“不受教导”的成长。

熊小默

“正义感”这件事不是我的家庭教给我的,一小半功劳记给斯蒂文森的《金银岛》,一大半功劳记给马克吐温。

我生在1982年,父母对于男孩的成长想法朴素,不加干预,但也束手无策。于是桌头的闲书就成了生长手册,而它们恰好是一套张友松译的马克吐温,售价从三毛到八毛不等。

现在想来,我是在努力模拟一种毛躁的19世纪中南部美国男孩的人格,敢谈论钱,敢谈论女孩,尽可能出风头,也要尽可能保持体面,在哭的时候还努力讲笑话给自己和敌人听……这些都不是电视和广播里的说教,也不太可能由我的男性长辈传授,而我就像背英语课文一样,一碰上场景就把所学所记的抖出来了。

与很多落笔就气吞山河的作家不同,马克吐温教我的,是如何做一个闪着高光的小人物。

正义感,怎样谈论钱和女孩,怎样出风头又体面,怎样在哭的时候强装笑容,怎样作为一个小人物也拥有高光……他靠马克吐温就学到了这么多珍贵的东西。

也因为这段话,我忽然很好奇,那些不受管教的男孩都是怎样长大成人的?构成一个男人所需的那些东西,他们是从哪里学到的?

你认识很多男人。也可能爱上过很多男人。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男人站在我们对面之前,要经历多少事?

有一千条路可以走,其中五百条是错的,却没有人在路口告诉你。每走对一步,都是侥幸躲过了错误;而走错一步,回头却无比艰难。

不久前认识了姬霄,他正在负责徐静蕾新电影的宣传。他看上去礼貌、温柔,说话温和,是备受喜爱的有才华的小青年和写作者,有过浪荡的“不靠谱”的日子,又做着特别靠谱让很多人羡慕的工作。

但有一天下午,在徐静蕾家的客厅里,他对着我们三四个人,讲了讲他看上去很难善终的青春。

姬霄

二零零二,浑浑噩噩的高一新生,看古惑仔效仿快意恩仇,读神雕侠侣默念情为何物。为了能名正言顺去探望异地恋女友,报名排球队,以全省冠军为目标,冀望走到决赛地点——她的学校。在泥水里跌撞滚打半年,平均三天磨破一双棉袜。四分之一决赛惨遭淘汰,心有不甘,独自逃课去看她,混进女生宿舍,结果遭遇临时查房,从二楼窗口跳下去,左脚无名指着地时脱臼,忍痛逃离。单脚跳了三周半,误以为时间会让伤痛痊愈,后来脚趾不痛了,无名指关节悄悄长合,自此再无法弯曲。

二零零三,她翘课来看我,大雨,半夜躲进男生宿舍,班主任来查岗,她躲在我的被子底下,大气也不敢喘,所幸室友仗义,遮掩蒙混过关,一夜无眠。事后班主任告诉我,其实他看到了她。期末,我与她成绩都有严重下滑,她以此提出分手,我大哭一场,痛定思痛,学习古人歃血明志,划破食指写下血书,岂料下手太重,血如泉涌,怒洒日记本。翌日醒来,发现风吹合上了日记,纸张被干枯的血液粘成一团,再也打不开。一个月后去找她,再次被拒绝,伤心过度,当场挥拳将学校通知栏玻璃砸烂,面无表情盯着医生在手背上缝了三针。

二零零四,仍旧沉溺在失恋阴影中,整日无病呻吟莫名伤感,无意间发现她与同班一名男生同进同出,形同恋人。激愤不已,揣着一把匕首威慑对方,哪知对方丝毫不惧,争执中不幸戳伤对方,连夜打车逃回家,被我爸用皮带暴打,金属头打中头顶,液体流过面颊,一摸才知是血。隔日父母带我去医院探视,所幸对方并无大碍,现场又是耳光交加。走出医院大门时,我爸问,痛吗。我茫然摇头,不痛。

二零零五,复读一年,课余读基督山伯爵,王子复仇记,念及往日的稚嫩和不体面,立志远离情绪化,做冷静成熟的人,再也不令自己陷入狼狈。

……

讲这些故事的时候,姬霄说话很温和,不时微微笑着。但他有理有据,“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他是在错误里成长的。那时候我心里在想,一个暴躁又细腻的男人,活到现在,活得心智健全,是件多么不容易又让人拍手称幸的事啊。

第三个故事来自“乌云装扮者”,是我的前同事,现在是一个创业者。小城少年,毫无依凭地闯荡北京,成了GQ编辑,富有魅力的男人,很多人的偶像。但我看过他写的文章,知道这些东西背后有一段似乎是波澜壮阔的生活。

所以最后,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他:那些不受管教的男孩是怎样长大成人的?你呢?

在讲下面这段故事之前,他先是回答说“可我是被管教着长大的啊”。

乌云装扮者

我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应该是吧,我记不太清了。我给父母分别打了一个电话,劝他们离婚。那时我已确定他们的心已经不属于彼此,我父亲甚至当场承认了这一点。我就这样高效率地拆散了父母持久又艰难的婚姻,以及并不是毫发无伤地告别了我不幸的童年时代、少年时代:我没有从家庭或周围环境里受到过任何爱情的教育。

文学和影视作品中的爱情通常不会展现普通人的生活,而是展现极端的结局(美好或者悲剧)和戏剧化的过程。我认为自己正是被动地选择了通过它们来完成对自己的启蒙,导致自己不太能接受日常的情感——而是尽可能地期待爱情中的戏剧化成分。

据我所知,世界上是存在这样一种人格的,当你即将开始一段关系,或者正处于一段关系当中,你总会不由自主地预设这段关系终将走向破裂,一旦遇到问题,你不太会想办法让这段关系继续,而是想方设法地把这段关系的结局导向破裂。糟糕的是,导向破裂的各种方式,我从小就习得了。

直到我即将步入三十岁,我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学会如何爱人,至今的尝试仍是失败的。不过,这并不能导致我放弃对爱情的追求(尝试),因为我最终还是承认了事物的反面——如果你可以熟练地把一件事情导向失败,也必定有可能生疏地把它导向成功。

遗憾的是,这样的认识和教育,是在我漫长又昂贵的心理咨询中,某个痛苦的阶段里完成的。“还没有好好谈过恋爱啊。”我记得有段时间,抑郁症状几乎让我再也无法继续生活(觉得自己并非愉快地接受了拥有足够满足自己的一切物质),却突然想到自己尚未拥有真正完整的人生,才下定决心从地上爬起来。

“糟糕的是,导致破裂的各种防是,我从小就习得了。”从那之后,他一直在长大成人。

现在,想想你自己,想想你认识的、厌恶的、爱过的男人们,和他们在遇见你之前所经历的未经管教的成长。想想很多男人都是这样长大的:

“突然想到自己尚未拥有真正完整的人生,才下定决心从地上爬起来。”

晚祷时刻:

你是怎样长大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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