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与信仰 ||《血战钢锯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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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冰千里

我们若认自己的罪,

神是信实的,

是公义的,

必要赦免我们的罪,

洗净我们的一切不义。

-------《圣经·约一》

这个片子我看了两遍。

许久没有写观后感的欲望了,这次突然很想写点什么,也或许是国内许久没有引进如此优秀的作品了,至少在我看来。

这是个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片子,首先予以致敬。

战争是对人类灵魂的扫荡

在1942年的太平洋战场,军医戴斯蒙德·道斯(安德鲁·加菲尔德饰)不愿意在前线举枪射杀任何一个人,他因自己的和平理想遭受着其他战士们的排挤。尽管如此,他仍坚守信仰及原则,孤身上阵,无惧枪林弹雨和凶残日军,誓死拯救即使一息尚存的战友。

数以百计的同胞在敌人的土地上伤亡惨重,他一人冲入枪林弹雨,不停地祈祷,乞求以自己的绵薄之力尽再救一人,75名受伤战友最终被奇迹般的运送至安全之地,得以生还。

至今影院逼真的炮火轰鸣声依然在耳边回荡,子弹出鞘的清脆声像一颗颗罪恶的流星,穿过硝烟、划过弥漫、刺穿战士的头颅,溅出的血像一朵朵罪恶的花。

断壁残桓中人们纷纷倒下,我分明看见文明在杀戮中倒退!

弗洛伊德在《为什么会有战争》中说:“使用暴力来解决人与人之间利益的冲突是一个普遍原则,这在整个动物界是千真万确的。”

人类的杀戮暴行与动物无异,理性和文明在那一刻被本能全然占据,那是段黑暗的历史,在时刻提醒着我们来之不易的和平。

我斗胆评论,战争和暴行是对人类灵魂的践踏,本能的嗜血性暴露无遗,那个世界里,军国主义集体病倒了,陷入了集体歇斯底里症候群,现在想来依然不寒而栗、感到彻入骨髓的悲哀。

创伤的代际传承

面对着信仰的崩塌,道斯的父亲陷入了一场终生的创伤后遗症中,酗酒、颓废、失控、滥用枪支、对家人的暴力……

似乎他的整个精神世界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战争带来的梦魇,参战是男人的至高荣誉,在这样的集体假象面前,勇敢变成了一个个面具,赴汤蹈火的脆弱着。

道斯的父亲只是一个时代的缩影,记录着战争这个魔鬼给军人们带来的无尽创伤。战争的创伤后遗症典型表现就是失控、暴怒、噩梦、物质滥用、极度恐惧和情感麻木。在这部影片中也有所呈现。

而对于一个童年的孩子道斯和他哥哥而言,创伤的继承并不表现在战争上,对于儿童而言战争原型似乎就是父母的争吵。

道斯父亲暴力不仅表现在对两个儿子身上,更表现在对道斯母亲的毒打和羞辱中,甚至动不动就枪拔,像当年在战争中对敌人一样的对待他的妻子。

这让道斯产生了巨大的恐惧和愤怒,有次道斯夺过父亲的枪,差点扣响了扳机,巨大的恐惧、恨意和强烈的内疚感发生了冲突,给孩子幼小的的心灵刻下了沉痛的记忆,“力比多”在那一刻瞬间停滞。

若没有一个好的体系支撑,道斯的命运一定会延续他父亲的创伤,儿时养育环境必然带来成人后的遗留症状,也就是心理学上的创伤性强迫重复,暴行在两代人之间遗传。

升华与信仰

还好,《圣经》和爱情挽救了我们的主人公,万能的主耶稣曾说:“我如何的爱你们,你们彼此也要如何的相爱。”

《圣经》云:不可杀戮。杀戮乃人生大罪!

正是这样的信仰,让道斯理念升华了,对他而言升华的境界有了超越的味道。道斯不仅仅反向认同了父亲,也反向认同了战争,站到了一个普度众生的极大角色中。

在太平洋战役的日本冲绳钢锯岭战役中,他做到了,终身不碰枪,手无寸铁的穿行在枪林弹雨中,救人救人救人,成了他毕生的信仰。

“让我再多救一个人吧!”身心衰竭的他依然匍匐在尸体成堆的战壕,一场突击战救了75人!而他们整个突击队不到二百人!更有甚者,他居然救了几名敌人!人性的光辉瞬间普照整个战场。

有人在杀戮、有人却在渡人,同一个战场,不同的人性,那一刻,在我心中,道斯俨然成佛。

童年不幸经历没让他过度固着,而是升华了压抑,坚守了信仰,我又想起了弗洛伊德的一句话“很容易获得的信仰,不久就会失去其价值”,信仰的坚守真的像是佛祖菩提树下的修行,艰难至极。活着的意义也在于此吧。

看完影片出来已是华灯万家,行走在路上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一种暖流涌遍全身,和平年代里的人们真好,我们应对的只是自己内心的部分冲突。

若人人坚守信仰并以此为活着的意义,相信每人都是自己心中的摆渡人。


你好,我是冰千里,爱文字、爱电影的职业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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