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伊尔库茨克相识的Natasha一家,到哥本哈根遇到Bert,一路走来,认识了不少基督教徒。
他们来自不同国家,不同的肤色,不同的文化生活,但他们无一例外的都让人感觉特别真诚和善良。
Bert是一名教会唱诗班的歌手,负责教会礼拜的崇拜唱诗及带领敬拜。2015年在梵蒂冈的圣伯多禄大教堂表演过一次盛大的庆典,他说那是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由于我在哥本哈根的的行程安排比较满,时间上与他们的表演有冲突,一直没能有机会去教堂去听他们的现场,Bert 得知我的遗憾以后,就邀请我晚上去他家作客,听他唱诗。
虽然Bert长得比较粗旷,他也经常自嘲自己像只大白熊,但在唱诗的时候,那温润细腻的歌声如小溪一般纾缓,又像大海一般隽永,令人很是享受。
晚餐过后,我们各自分享着彼此的经历。Bert也是一位旅行爱好者,在他64年的岁月里,已经陆陆续续的走过57个国家,并在5个国家生活过,听他讲那些曲折离奇的经历时,仿佛是在看小说一样有意思。
其中让我有感触的经历,是他刚从斯德哥尔摩搬到哥本哈根时的事情。
那天,他在路上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坐在街边,也不乞讨,就那么木讷的坐在那里。
热心肠的Bert上前询问是不是需要帮忙,在简单的交流过后,得知这个年轻人来自葡萄牙,一路从里斯本搭车到哥本哈根,因为北欧消费太高,就这么每天风餐露宿,等10天以后的飞机回国。Bert心生怜悯,于是把他带回了家,让他在自己家住下了。
刚住下的几天一切都很平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年轻人就开始有所抱怨了。
他开始嫌自己的袜子都穿坏了,问Bert是不是可以借几双袜子给他穿,Bert也没多想,就给了他几双。
他又嫌每天的三餐太过单调。由于Bert每天早出晚归,并没有太多时间准备三餐,所以他们吃的基本都是简单的速食,不过在营养上都能保证身体每天的必须,但年轻人不想每天都吃这些一尘不变的食物,Bert虽然有所不满,但他还是尽量去满足了他。
10天后,年轻人坐飞机回国,当Bert像往常一样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一些衣服和袜子,以及那些冰箱里能带走食物,全给这个年轻人带拿走了。
我问Bert:“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那你报警了吗?”
他说,“报警?没有,虽然我有证据证明他确实有偷窃的行径,警方也会将他的劣行记录在案,带着这样的污点他很难出社会,但我并不是一个眦睚必报的人,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吧。”
4个月后的某一天,他再次收到年轻人的短信,上面写着,“亲爱的Bert, 我在澳大利亚,你好吗?我现在过的很不好,我已经好多天没吃饭了,我母亲她生病了,我想回葡萄牙去照顾她,你可不可以帮我买一张从悉尼回里斯本的机票,只要100多欧就可以了。”这回Bert就简单的回复了一句“抱歉,你不是一个值得我帮助的人,愿主保佑你。”回绝了他。
听完Bert这段经历,除了对年轻人的恬不知耻感到义愤填膺之外,不由感叹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着这样丑陋的人性。
你付出越多,他们就越是诸多计较;你越是迁就,他们越是得寸进尺;你越是原谅,他们越是肆无忌惮;你越是心软,他们越是贪得无厌。
都说人善被人欺。善良的“给予者”总是愿意最大程度地信任别人,结果往往被利用。无论走到哪里,我都秉持着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些坏心眼儿的人,在利用好人的善意。他们的存在,是在消灭这个世界的善良。
我们每个人时间都有限,这就需要有意识地训练自己识人的本领,过滤人性。就像《文学回忆录》里写的那样,“对生命,对人类,过分的悲观,过分的乐观,都是不诚实的。看清世界荒谬,是一个智者的基本水准。看清了,不是感到恶心,而是会心的一笑。”留心对方提出请求时是否设身处地为你考虑,留心对方得到帮助后是否得寸进尺。
同时,当我们在指责别人的时候,千万不能忘记反省自己。当别人要“寸”的时候你给了,自然是鼓励他要“尺”。就像年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求时,Bert都忍气吞声的允诺了,要知道,每一个“贪婪者”的对面,总有一个无底线的大方的“给予者”。
你的善良,如果给的是那种贪得无厌之徒的话,那么只会被人当做狼心狗肺,毫不珍惜。说到底,你的原则是被你自己破坏的。不是别人得寸进尺,而是你原则不强。
但是如果你的善良,你的大方,你的宽容是给予那些怀揣感恩之心的人的话,那么你的付出是值得的,是有价值的。
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智者”,把你的善良,你的付出,你的真心请留给那些珍惜你,爱护你,不舍得你受到一丝伤害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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