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太苦,不妨“二”一点,就当加点糖。

人生太苦,不妨“二”一点,就当加点糖。_第1张图片

有个读者关注我,看了几篇文章,跑后台来问我:子鱼子鱼,写《奶奶的棉田》的和写其它文章的,是你一个人吗?

我说是啊,怎么啦?

他说,感觉完全不一样,看《奶奶》觉得你是一个多愁善感、温柔似水的人,但看别的文章,发现你有点“二”呀。

我哈哈大笑,说:你说对啦,我就是有点“二”的,我要天天像《奶奶》里那样悲伤难过,早憋屈死啦。

他说:“那倒也是。”

《奶奶》的故事,是我心底里的灰,是命运加之于我的残忍和决绝,不得不受,而“二”,才是我天性里的选择呀。几乎每个身边的朋友,都能说出我一两件犯“二”的故事,下面就说几个,让你们乐呵乐呵。

1

结婚那年买衣柜,厂家忘了给我配挂衣竿,我去商场拿,擀面杖那么粗的两根大棍子,我扛上了公交车。想起姚先生正在朋友单位跟人打牌,就下车去找他们蹭饭。到朋友单位楼下,保安瞪大了眼睛紧张兮兮地拦住了我,说你上去找谁?我得跟人核实一下,然后就钻进了小屋子。

我把两棍子戳地下等。

他在里面拿着电话嘀嘀咕咕了好几分钟,然后才眉开眼笑地出来,说你上去吧。

到了楼上,朋友们看我哈哈大笑,他们说,你知道刚才那个保安跟我们说什么吗?

我说什么?

他说“你们几个谁在上面有不相干的女人啊,快藏起来吧,楼下一个女人扛着大棍子打来啦!”

2

我特别“勤俭持家”,基本上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风格,有一次家里的锅坏了,锅把儿与锅身惨淡分家,我端着那个养得十分明亮的锅扼腕叹息,怎么修一下呢?

苦无良策。

某日小女把玩家中一板凳,我突然灵光乍现,板凳可以修锅嘛!于是找来钳子改锥“叮叮当当”一通拆,卸了一只板凳腿,再把它拧到了锅身上——竟然十分牢固!

这锅又用了一年,搬家扔了,那段时间,家中来客,总把这锅拿出来显摆一番,都夸我聪明能干,娱乐功能天下无锅能敌,就连这锅炒出来的菜都好像带有“智慧”的味道。

3

在农村老家住的时候,有一次我妈让我去买桶装水,想起来家里也没鸡蛋了,就自作多情地又买了二斤鸡蛋,当然这两样都被我放后备箱了。

嗨皮地开车回家,家门口有个大坡,正加着油门往上爬,路边一个绝色小美女冲我招手,这不是我的宝贝闺女么,赶紧刹车,就听见后备箱叽里咕噜一顿乱滚,心想坏了,蛋肯定碎了!

果不其然,回家一看,这样儿了。

“犯罪”证据

4

上周末带孩子跟闺蜜一家去欢乐谷,我跟我这闺蜜,到一块就没正形儿,各种拧咕、蹦跶、挤眉弄眼、胡说八道。

家人都被我们吓跑了,我两就去自己玩。

我们决定挑战个大的,上了那个小太阳神(就是在空中大幅度摆来摆去那种)。

说实话,岁数大了,是真怕呀!

为了抵抗恐惧,我就在上面一通嚷嚷:“哎呀,我要吓死啦......太害怕啦......我不能死啊......要死也不能被吓死啊......太丢人啦.....我还有那么多粉丝等着我更文哪......我吓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风茕子啊......你一定要给我发讣告啊......就说子鱼在欢乐谷吓死啦......"

我闺蜜听我嚷嚷,也跟着应景:“哎呀......旁边这人我不认识呀......哪来的神经病啊......本来我不害怕......都被她嚷嚷害怕啦......哎呀,吓死我啦!”

左手边有个小姑娘,也嚷嚷起来:“大姐你们别喊啦......你们笑死我啦......我没被吓死......也快被你们笑死啦......”

我和我闺蜜,加起来六十七了。二逼是会传染的,神仙姐姐很容易被妖精拉下神坛,良家妇女到了青楼也会扭腰。整个太阳神上的人被我们带得“哇哇”乱叫起来,有喊“妈”的,有喊“老公”的,有喊“大宝”、“王强”、“臭狗蛋”的。

我在上面“嗖”一下荡过去,“嗖”一下荡过来,天旋地转,下面一张张咧着嘴的大脸如潮水般一漾一漾扑过来。

下来后我去找鞋,左手边那个姑娘追过来,大姐大姐,你嚷嚷说你是写作的,是不是公号啊?

我一跳一跳地说是啊。

那我关注你一下呗。

好啊。

谁说现在自媒体涨粉艰难?还可以去欢乐谷嘛!

(我发誓我真不是在给欢乐谷做广告,你们千万别去,特吓人!)

5

在村里时,我经常要赶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情礼,一矿老板的儿子结婚,让我去参加婚礼,说在水库旁边的一个宾馆,我屁颠屁颠就去了,到那一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的,就到“罚款台”上交了一千元礼金,然后跑到二楼去待着。

我扎到了一群妇女堆里,心想瞎吃吃得了,女人不喝酒,不磨叽,吃完就跑,省得废话。

我自以为聪明地隐蔽着,吃了人家一个橘子,一把瓜子,一块糖,然后无所事事地盯着人家新郎新娘照片看。

这一看不得了:这小子怎么和他爹长得不一样呢?他爹是个黑大汉,这小子白得像奶油,眉眼、脸型、气质......都不像!

难道抱错了?或者她妈......哎呀呀,想哪去了,他妈是个正经人,那只能是——我走错了。

我赶紧拉过旁边一个大婶,问:“结婚的这家是姓张吗?”

大婶愕然地看着我,说:“不姓张,姓付,你是——?”她肯定把我当成蹭饭的了。

我脑袋一懵,蹿到楼下,跑“罚款台”对人家无耻地说:“你们能把我刚才上的一千块钱礼金退给我吗?我走错了!”

他们诧异地看着我,心里肯定骂了无数个“二货”,然后很无奈地把钱退给我了。

我拿着礼金开车“呜呜”跑到我们村那家,把那一千块钱又交了上去。

走到二楼,满厅都是我认识的人,新郎新娘正牵着手走红毯,婚礼进行曲庄严神圣地响着,那小子黑不溜秋的。

这回对了!

犯“二”证据

6

说完了婚礼说葬礼,我特别喜欢参加这两样。

喜欢婚礼,是痴迷于我大唐山婚宴上的酱肘子,秒杀北京的天福号啊。喜欢参加葬礼,并不是高兴人家有死亡,而是葬礼上能见众生相。什么妯娌掐架啦,兄弟失和啦,邻里反目啦,篇篇都是大戏。

葬礼上的真情或者假意,质朴或者心机,都特别真实,单就那哭灵一项,我就能写出一篇文章来,要是写那神秘莫测的丧葬风俗,应该整论文。

我逢葬礼必哭,即使这个死人跟我没一毛钱关系,只要他的亲戚朋友一哀伤,我就感同身受。

有一次村里一个老人死了,我认识他儿子,就去上礼。我拿着纸去给老人烧,结果看见大红棺材我就悲从中来,我想起我那些逝去的亲人了,于是就一通哭,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死人的儿子看我哭得伤心,就跪下来陪我哭,他说:“爸啊,你安心上路吧,你看你死得多值,咱们村长都来送你了,还哭得这么伤心。”

我一听这话可严重了,赶紧止住哭声,躲车里羞愧去了。

借别人葬礼,哭自己的伤心,我一直觉得这事儿挺无耻的。

我还给花叶子上抹过橄榄油,车灯上装过假睫毛,狗身上套过蝙蝠衫,孩子屁股上画过鸡蛋......不能再写了,罄竹难书,再写影响形象,该掉粉了。

我主动被动地犯“二”这事儿,主要还是想娱乐一下自己,人生太苦了,嘲笑别人不厚道,不如自己制造点段子,随时拿出来嘲笑一下自己 ,就当给生活加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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