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比退役的那天,学校的男生宿舍楼一阵阵的狂吼。但是对于一个篮球白痴女生的雅仑,除了知道那个励志故事凌晨四点的纽约,对于科比的了解,仅仅局限于湖人队24号,家里的男人们锁定电视看球的时候略带瞟一眼。只有一个比较喜欢球品人品好的球员库里。想起曾经,雅仑是爱打篮球的。
初三那年,体育课或者放学雅仑总会和班上几个优等生女孩一起打女子“野蛮“篮球。用指甲,扯衣服,用手抓球,各出奇招,只要把球抢到了拍到篮筐下丢进去就爆发出灿烂的胜利女神般笑容。
中途休息的时候,雅仑走神,望向另一边的球场,看着那些男生挥洒汗水,想从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隔壁班和雅仑班的老师是一样的,经常会拿隔壁班的人点名表扬或者批评。以达到他以为的两个兄弟班促进互相良性竞争的目的。
男生是老师经常提起的隔壁班的反例,像言情小说的男主角那样,被老师数落抱怨:xx上课又趴在桌子上睡觉了,考试又坐在最后的6班考。天天吊儿郎当,从来也不学习,老师看到他,就要不免叹息摇头,一个社会小青年的样子,他的年级时常成绩倒数,高高的,小腿精瘦,略微有一点驼背,黑色短碎发,可实际他小麦色的皮肤笑起来很阳光,牙齿很白。
经常打完篮球的他总是和放学去图书馆看书的雅仑坐一辆公交回家。雅仑时常和回家的朋友坐在最后一排,看着他的背影。
关于对他的喜欢,连最好的好朋友也没有说过。隐隐约约,好朋友也有了喜欢的人,她描述的男生也是雅仑喜欢的这样的类型。也许是受到太多言情小说,韩国台湾电视肥皂剧的影响太大了。女孩大抵都难逃一种阳光帅气打篮球,带着点优等生拯救坏男孩的情结。
雅仑还记得第一次和他说话,是学校的校运会,隔壁班的男生统一穿白色上衣,包括他。回去拿相机,他迎面走来,看着雅仑,问雅仑:“你知道初二(4)班怎么走吗?“雅仑心跳如擂鼓,脸红心跳的小声的指对方向并看着他深幽的黑色瞳孔对他说:在那边。
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对雅仑说:"谢谢你呀!“雅仑突然想把他用相机拍下来,于是赶紧消除相机的声音捕捉到了一张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和侧脸。
冥冥中,好像有一种预感,预感自己也许再也不能喜欢他了。
初三,隔壁班的他消失在了雅仑视线。因为中考的缘故,6个班每个班都把差生安排在了一个7班。7班的地理位置在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他也是被安排到了7班学生之一。
好朋友还时常在各自的信里叽叽喳喳的说他的男神打篮球好帅,说知道了他的名字和班级。说他认识了自己,和自己越来越多话题。又纠结着另一个男生的穷追闷打。
好朋友后面的话,雅仑已经看不清楚了,一阵天旋地转,为什么,偏偏就是他呢?为什么,要和好朋友同时喜欢上一个男生?
日子过的很快,好朋友害羞的对雅仑说:“我向他表白了,他答应我了!他和我约会,他遇到了前女友,我好尴尬,可是他当着前女友的面和我kiss,好开心!”。
雅仑默默伤心,他们的故事里,她只是个配角,一人花开,一人凋落。好朋友说:“我梦到他和我在东门的太阳广场中央抱在一起,笑醒了。哈哈哈哈。“
他终究还是和好朋友牵手了。他们好幸福,幸福得好残忍。雅仑的心里面高兴不起来,有个口子在被拉扯着。不留痕迹。
好朋友在新班级,慢慢的不再联系自己,有了自己的新朋友。
雅仑倒松了口气,没有结果的暗恋,不必再在好朋友面前伪装。
她们,不可能再做朋友。
即使之前她们那么的要好:一个意外,让雅仑的好朋友骨折休学半年,她们便开始了长距离的通信。等到她终于恢复,却只能留级,不能继续在一个班。
雅仑崩溃自己和朋友有如此的遭遇,为她封闭了自己很久。好朋友经历了这样的苦,却依旧是乐观向上的,即使功课再也跟不上,却还经常安慰优等生的雅仑不要担心和难过。
他被这个美好的女孩所吸引,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甚至是很登对的。
他的心完全是好朋友,对于雅仑,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雅仑夹杂着对好朋友的愧疚,隐秘的保留对他的喜欢,难以忘怀他的一切细节。她买了一件和他那天一样的白色上衣。翻来覆去的看<<豪杰春香>>,因为男主角和他好像。笑起来明眸皓齿。
雅仑还是习惯每天和小伙伴打完篮球,眺望远处的那一点的他,曾经记得他打篮球的时候,好朋友就会在旁边充满爱意的看着他,想给他递水,
现在,应该也是吧。
突然觉得喉咙一股苦涩,呼吸不畅。
骤然想起,第一天的见面,他问的初二(4)班,就是好朋友重新读的那个班。
这么多的预兆,却依旧选择性失忆般忽视。
沉沦。像上瘾的毒药,停止不了对男生默默的关注和喜欢着,背负着朋友的背叛。
雅仑几乎无处可倾诉的情况下,告诉另一个好朋友以后,震惊了她好久。雅仑突然变得自己真的十恶不赦,不知廉耻。不敢再喜欢了。
篮球,雅仑不再打了。
篮球场,雅仑不再去了。
没有勇气,面对他们手牵着手。
不敢想象,他们相视而笑,互相打闹,那么甜蜜。
只想逃之幺幺,逃到安全的书包里,努力备战中考。
初三终于要说再见了。再见了,混乱的青春。
那个青春里的篮球少年。在记忆里还是依旧那么鲜活,阳光,笑的灿烂。
就像科比之于热爱篮球的人们,贯穿了整个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