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地方不能称为大,即使真的很大,比如,北京,叫老北京好听些,叫大北京?反反复复推敲咀嚼了,都觉得大北京不好听。还有,大广州?大深圳?都感觉不好听,不顺耳。所以,很少听说过大北京、大广州、大深圳这样的尊称。
不过,有些地方尊称“大”,叫起来很好听很豪迈,例如,大上海!大武汉!大兴安岭!大磐石!
最奇特的是老家旁边有个极小的村子叫“大酱缸”,在磐石去长春的路上,每次经过都忍俊不止、会心一哈,每次回家都很想经过大酱缸,到了大酱缸离磐石就不远了。大酱缸成了人生的一个坐标,也是一个希望。
大佛山,叫起来很好听而且还挺深沉,是现在工作生活的地方,也是一个坐标,也是一个希望。
来佛山一个月了,充分享受了佛山的气魄,都是一个个很小的故事,不是大故事也就不是传奇。
街道长得需要汗流浃背才能走完一小段,并且很可能路上一个人也遇不到,特别是佛山大道,我想了20几天,终于感悟出了一点头绪,佛山大道应该是主要给汽车走的。然而,就算这样每天走那么长的路,流了那么多的汗,可肥一点没减,好像又胖了更加强壮了,和当初的想法走路减肥背道而驰。很多新同事问我怎么不坐公车?这么热的天为何走路??可是到哪里坐公车呢?公司离驻点的建行走路需要20分钟,坐公车或许要半个钟头。特别是在车站等车,那种滋味还不如走路。
买了一张大佛山的大地图,一开始挂在墙上,现在用大玻璃压在书桌上。每天时不时就瞅上几眼琢磨一番,强记硬背,希望以后走路不要问路,因为在佛山问路太难了,就算是佛山本地人或许也仅仅知道所问路的大概方向,但具体怎么走也糊涂,摩托车佬为了生意也不愿意轻易帮忙。佛山,李小龙、黄飞鸿的故乡,武林豪杰荟萃,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最近的十年佛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慨而慷的变化,再也不仅仅是“前门刻有神荼郁垒,高与檐齐”的幽怨古巷,也不再仅仅是“廿七铺奉此为祖,亿万年唯我独尊”佛香缭绕的季华祖庙,而是向东把地铁修到了广州向西把观音坐上了西樵,向北接四会三水,向南衔大良顺德,陈村粉不陈,石湾酒飘香,美的科龙健力宝,海天佛陶万家乐,这样的佛山只能叫做大佛山,满怀着激情。
但是,佛山的车速太快了,比改革开放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上次说刚来佛山时坐公车车速快得把我的信用卡都挤碎了,上周六在西樵山下的江边,我过一条很窄的马路,一阵沉重的风贴着我的大肚皮呼啸而过,接着是吱呀的煞车和随之而来的怒斥,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有车经过!而且司机是个老姐们,沙哑的怒吼让我一点脾气没有,为了面子我勉强辩驳了一句,老姐们大吉普扬长而去,我傻傻地计算了一下,刚才的老姐们大吉普离我最近的距离应该小于0.7厘米。很庆幸,没碰着,不然又要陪人家钱,把人家的车撞坏了总归不是好事,主要责任在我,过马路没有左右看。。
7月23日那天,上班的路上走错了路,想沿着青柯路走到五峰路,但走到上东村就不敢继续往前走了,还下着雨,硬着头皮走回江湾路,可就在江湾一路,弼塘东一街,发现了一个出租房的小广告,顶楼、超大阳台、家电齐备。。,广告的毛笔字写的也挺好,一打听登楼一看,马上爱不释手,即刻租下,下午就约了一个小搬家公司一百元就把我和我的全部家当从简村搬到了新家。
简村,我在佛山的第一个驿站,生活了不到20天。搬家的时候,房东老板娘都看傻了,她问我怎么不住了?我说,对门太吵了,我在银行上班,每天睡不好不行。
的确,对门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加上住在三楼的一对,几乎每天午夜2点钟回来,吃喝唱聊,基本要干到4点钟,而我,每次都要陪着这些身上刺着青的年轻的男女跟着他们的节奏苦苦地守到黎明前的黑暗沉沉的死睡过去又骤然被闹钟惊醒,心跳到现在而不止。两个小伙在某个凌晨给了我烟抽,还递给我一瓶酒,我推说喝酒睡不着没喝。他们说他们此前在番禺市桥的酒店干,现在转移到佛山了,但生意不是很好没有以前好,抓得严。。他们说他们是陕西的,但听口音一点也不像,感觉是怕说出代表的家乡,那个让全世界都感到有些心情或者胃口难受的地方。不管是哪里的啦,都是在江湖混的,适者生存,我试着忍受了几天,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就赶快搬家吧。房东说的很干脆,就按合同办吧,也就是说我不用费口舌要押金了。
新家的喜悦很快把简村的烦恼冲走了,加上瓢泼大雨,当晚我喝了几两,看了天天向上和快乐男生十进八,结果不胜杯酌,难受得不得了,连续两天像傻子一样,没想到到了佛山,酒量完犊子了,真奇怪。。
新家是一个城中村式样的小楼的顶楼,一半是房子一半阳台,东南向,视野有一百多米无遮拦,可以看到江湾一路的一小段和江湾市场的一小角,超大的阳台上大大小小有35个花盆,难道真的是田园生活开始了?!24日杨志国来了,第一件主要的事是种花,有仙人刺、红玫瑰、紫罗兰、蚊子跑、白水仙,还有一些象草但不杂乱象菜但不同色,世上怎么有这样的花呢?当晚暴雨瓢泼下冒了烟,不知道我的花和我的心花是否可以在此怒放?
没想到,接连两个晚上的豪雨积满了我的大阳台,象水库,水汪汪亮堂堂。原来是下水道淤塞了,我就拿竹竿捅了捅,结果积水呼啸着奔腾着转着圈流到了楼下,那声音很恐怖!谁知把二楼的一个房间给淹了,我看到的时候积水都淹没了人家的脚脖子。人家也不含糊,投诉到新房东那里。新房东是黑龙江人,挺慈祥地教导了我一番,包括教我如何捅那个下水道,我谦逊地接受了。不过,为这事,我差不多笑了一天,走在路上想起二楼水淹的人们边骂边扫水,就想笑,常常是扑哧突然笑出声,都四十来岁了,瞧我这德行。。
有天早晨,起来发现客厅和厕所有异常,杨志国的石榴和舒肤佳香皂被齐刷刷啃了,很明显,老鼠来串门了。
31日上午,上网查了一番,联系了一家有送猫,很快从季华四路五月花西餐厅旁边的伟佳裕姓陈的老板娘那里抱回一只小母猫,取名nini,身子是白色的,一只眼睛、半个脑瓜盖、半只耳朵和整根尾巴是花灰色的,我给她现阶段的主要职责是晚上吓跑老鼠就行。可是这姐们儿胆子太小了,已经四天了,除了饿极了跑出来吃点东西其它时间都是躲在抽屉或者床底下,叫声尖细凄凉,没有一点虎气或者虎威,就这水平啊?!但最近几日,房间里还真的没有发现有老鼠的轨迹,但愿nini能早日熟识我和我亲密些,我喜欢亲昵的小猫,很有可能,我会再抱一只小猫来家,热闹热闹。
到处是大佛山,到处都是小故事,大雨、大街、阳台、花朵、老孙和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