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 gemu sh A -Ⅰ

人物:

余震

东宁

芸雪雪

言射

时间:上午10点.过道

余震穿了一条几欲曳地的裙子在过道里站着.

她身旁站着言射小姐

两扇门都关着,但不时有人推开防火门走进来.下楼,或者进房间.

每个路过的人都留心地看了她们几眼

余震:

我有点儿累.

言射:

你觉得累那是应该的.

你每天12点睡觉早上5点醒.换了是我,早该神经衰弱了.

余震:

不是这个问题.

我不缺乏睡眠.

我缺乏的是信息.

言射:

什么信息?

余震:

比如今年会在罗湖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开IKEA.我想去那里.

我还想去南头古镇.

那里到处都是堡垒.

言射:

你渴望战争直接把你枪毙了.

是这样?

余震:

不.

但我想起来芸雪雪的无奈.

她必须回去充当大头蒜.

选择家人安心的生活.

选择好的职业.

选择好的丈夫.

然后开始向父母进贡.

她大概还得亲自去挑选墙纸和壁橱.

言射:

那没什么不好.

大家都得这样.

你没必要因为大家都这么做就抗拒这个.

你抗拒也抗拒不了.

这是肯定的.

PMC的DICK走了出来.他永远戴着黑边眼镜.文质彬彬.向她们点点了头.走过去了.

余震和言射相互看了一眼.

推开门,回到办公间里.

这时候芸雪雪在宿舍睡觉.

她还有20个小时来抵抗第二日的工作.

傍晚18点.#515.余震躺在床上.独自一人.听耳机.

余震:

在你重复听木马的时候

你能确定下一句旋律和歌词

你在听的不是木马

而是你自己的呼吸

舆洗间.镜子上用牙膏写着: B Y E

车站.晚上.风.49路.325路.或者别的.

对面车站上有2个人.他们跟余震一样等待着.每一辆都不是他们想乘坐的.

余震:

在你重新回到街上.

站在车站上.

即使,你并不是在等待巴士.

这个过程.

而不是结果.

但往往我们忽视了过程的同时,又忘了结果是怎样的.

卧室.床上.下午或者白天.余震和东宁.亲吻.纠缠在一起.时间从他们的眼睛里慢慢消失.

余震:

东宁:

这是第一次你对我说这么多的话.

比任何时候都多.

余震:

我通过你,来回顾我的过去.

单独自己

则无法面对得那么清楚

街上.树阴阡陌.暖夜色.

余震的手指一根根地触过围拦.那些铁杆.除了留在指尖的黑灰.没有其他什么.

余震:

这些都是多余的.

然而又是必要的.

你需要用这些来维系.建立.创造.体现.

空

你就想填满

满

你又倒掉一些

无时无刻,你不是在考虑现实

帐单,书费,电话,超市,路线,游戏,名单,人际关系

所有这些都不再是问题

等你真正地沉陷到某种addiction

街.往东.康之宝

芸雪雪

在我没有确定之前，我不会让自己做这件事

我喜欢自己有计划

并且能安排妥当

余震:

这是在浪费时间

有条不紊实际上是扼杀意外

假如生活里没有意外

那就没有乐趣可言

芸雪雪

但你不能指望那些意外中快乐的比例能大过失望和难过

我不愿意失望

余震

即使你安排你确定你考虑周全

你也仍然会失望

芸雪雪

但至少我已经能掌握一部分

余震

things happen just out of control

白天．走廊．言射站在ＩＴ门口和邓说话．余震双手插在口袋里靠着墙．芸雪雪在她们２个之间走来走去．

芸雪雪

我不能按照你的想法去考虑生活．

余震

这很正常．

你不是我．

芸雪雪

但我也不愿意总是想这么多．

很累．

看起来你更轻松．

余震

那么你希望变成我这样么

无论如何，你总是忙着工作

芸雪雪

实际上我是一直忙

工作太多了

假如我现在停下来

明天一整天我得做完前一天和这一天的

来不及

余震

但是下班时间仍然需要开着电话候命么

休息时间至少是自己的

芸雪雪

我在想换个工作

但我在这几年内都不会换城市

余震

会有好转么？

这就是我们所面对的：接受或者放弃

芸雪雪

你看言射还不是一样么

余震

不一样

她得考虑家庭

我和你不用

言射走过来，一手挽一个．三个人下楼

言射

但我现在整天都得想房子的事

我儿子已经大了

我想买房子

但那就意味着我得离开这里回家

一想起我丈夫的那个家，我就没力气继续想下去

余震

这些早在你跟他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应该被忘记了

你接受了他

你就接受了全部

言射

但我犹豫

如果当时不是有了孩子

我一定不会嫁给他

芸雪雪

但你们现在不是很幸福么

余震

这是爱情的力量

爱情让他们只看见彼此而其它的破事都视而不见了

言射

我仍然得想房子的事

晚上．２３点．余震独自躺在床上．看小说．米兰．昆得拉＜玩笑＞．外面有人敲门．

芸雪雪

去吃东西么

晚上２３点１０分．街上．西面．往家乐．

余震

你觉得你回去之后能解决掉事情么

芸雪雪

我只知道假如我不回去，

事情永远也得不到解决

余震

你需要担负的责任

芸雪雪

是我一出生就需要担负的责任

但我不会太平坦地接受命运

余震

你不会在家里随便嫁人吧

还是说

已经有人选在那里等着你回去过目了

芸雪雪

不会

余震

这是个猜谜游戏

芸雪雪

什么

余震

插图杂志

芸雪雪

．．．．

余震

我饿了

两个人站在烧烤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