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好地开始,也没好好地告别

风吹了几万里,摇摇欲坠。海,飘了千百回,依旧要回头。你总是会回望,扬起的帆,点亮的灯。我曾无数次,想要再梦中抓住一把,可两个人的光芒,却还是没能笼罩在一个人身上。我想,梦中总是要有一场告别的,至少有一场。可我四处奔波,难以找到落脚点,就连话语,就连叮咛,都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多余。我曾认真地想过,半生流浪,究竟为何方。

我羡慕那些,可以一行,行很多年的人,不停地更换地点,不停地交换伙伴。可是我很难做到,一下子就接受一个陌生人走进我生命里,和我说一番话,才能算生命里是曾经有那么一个人。 走进医院的大门,闻着熟悉的味道,看着醒目的大字,心中的荒凉,一下决了堤。这不是一场玩味的消遣,我是认真地存在过这一片海,海水有点咸,曾黏住了我负重的双脚。海水有点潮,一不小心打湿了我柔软的心。这一片海里,我曾有溺死的危险,也有学会游泳的喜悦,可大多的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挽住了一个个人的生命。

我没好好地开始,也没好好地告别_第1张图片
白玉无瑕,生命无息。当我正式地向那同我亲近的患者告别,我抓住自己的心,我深知那一刻。我失去的是我不再柔软的心,当走近那位老爷爷,那一位布满沧桑,布满岁月痕迹的老爷爷。我说起话来,竟有一些哽咽。

“爷爷,我辞职了。”我弱弱地说出那一句话。

“你说什么啊?”老爷爷侧耳,眉头一皱,半眯着的眼,一下悬在了空中。

“爷爷,对不起,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你去哪啊?”爷爷拉过我的手,一把扯住。

“我去另外一个医院上班了。”我的双手不知何处安放,只好背手而立。

“去就去吧,孩子,未来是你的。“爷爷点了点头,那倾斜的嘴角里流出一道狭长的液体。

”好,爷爷,您要好好地,我答应您的事,一定会做到的。“我握住肉肉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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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芒

每个人的光芒,在这一片宇宙里,都是渺茫,黯淡的。可只有少数的人,发出有色的光芒,容易被人捕捉,自然那些人,就成了佼佼者。可每一寸光芒,总有它绽放的地方,你必须要相信,你的寸丈光芒,也可耀眼无限。——《寸芒》

《寸芒》,是我为那位老爷爷写的一部写实小说。我退出门外,能够听得见都是梦想凋零的声音。 我看着护士站,那一路的光点,仿佛还在向我招手。我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很正常的告别,不过是每一个走进我生命里的人,都会给我上一堂课,再匆匆离去。也许只能说上一句:我得多幸运,才能在路上遇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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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荒凉,也只好葬住悲伤。

毕竟我很难接受一个个莫名走近我生命的人,成为我的朋友。于是我去过的地方越多,朋友越少。在深圳告别的时候,英子说:今日一别,怕是永久都不会相见了。那会的我,听了那么一句话,心莫名地流泪。我和她咫尺之隔,怎么会到了永不相见的地步。可真的是那么一刻,却再也没见过。以至于到了告别的时候,我只能轻轻地说一句:今日我们不告别,他日月光下,我们对酒当歌,握手言笑,心生欢喜。

我以为我是一个感情不够浓烈的人,说起话来不够动人。可看见护士长在微信里说:李经年在我们科室工作认真的态度,我相信你不管走到哪都会做得很好的,加油。 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海,一下喷涌而出,难免要掩面,终究要碎心。谢谢护士长,一路以来对我的肯定与支持。看着微信群里,那几经熟悉的面孔,手指尖的微量,就停止不了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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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走过,我却没能好好地介绍过自己,好好地说说自己的故事。我叫李经年,出生于1994年10月28日,来自于湖南永州。是一个钟爱钻进文字里的顽固分子,有两大爱好,一是阅读,而是写作,一大擅长,却是操场上的百米冲刺。

我只能写出这般拙劣的文字,来祭奠曾逝去的年华,来缅怀迟来的情怀。停住手中的笔,才能知道,原来有些话,只能是文字表达。就像是生命里迎来的某些人,最后也只能说一句:有些人,长则一生,总难以忘怀,有些人,短则一路,总难以铭记。

等到落叶开始纷飞,花儿开始凋零,丛林不再茂盛,我才敢上前一步,说:”哦,原来我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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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好好地开始,也没好好地告别

猝不及防地离开了这里,好多好多的人,却还没建立下次还可走近的关系。等到我更换了地点,更换了工作,却再也没有一种可以相见的关系。也许就是这样,辞职之后,原先的关系,悄然而断。最后的最后,我只能说上一句:我没好好地开始,也没好好地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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