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独游

今天过了一把玩山的瘾。一个人,两手空空,像本地人一样,一大早在青城山四处晃悠。此时还没有什么游客,鸟鸣山涧,感觉相当美妙。到了十点左右,脚步匆匆的游客渐渐上来了,喧哗声开始填充山谷。

      对一般人而言, 出来游玩,时间和金钱皆有限,没那么多功夫蹲在地上跟蚂蚁聊天,一天得赶几个场,像电白人吃年例一样。有些组团的游客甚至相互比试体力,看谁走得更快更远,不用停歇。结果旅游变成了体力活,一心想快点把活干完好回家。我们不能责怪这些游客,他们必须在有限的人生中见识更多的名胜,这样才能够尽可能多地满足好奇心。

      这种满足于感官需求的心理属于第一层次的好奇,一旦好奇心得到满足,便会陷入索然,变成了无味。就好像黄山的山民,丽江的住民,草原的牧民,对眼前山川风物基本无感。

      但是,如果你对老子的“不出户,知天下”有真实感悟而不仅仅是明其理的话,那么你在任何不被俗务牵累的地方都可以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西方哲人对这样一种无法实证的东方妙境迷惑不解,认为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炫耀。康德迷恋老子的玄学,但并不认为人可以进入物我两忘的虚空状态。

      确实,这是不可解说,不可验证的科学。如果一定要描述,只能用痴人说花语来类比。我猜想,以《瓦尔豋湖》称世的美国“隐士”梭罗在瓦尔豋湖畔隐居的时候或许有过这样美妙的体验吧。在我了解的古代归隐名士中,北宋诗人林逋当推淡薄名利第一人。他连皇帝打赏的东西都不示人,写的诗句也不保存,随写随丢。幸得友人有心收集,方有诗篇流传至今。梅妻鹤子的林逋一生隐居杭州西湖的孤山,真正与闲云野鹤融为一体,没有半点做作,是一个纯粹的隐士。唐人王维写过“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佳句,但这种境界只是王维的理想,能对号入座的只有林逋了。所以,可以这样说,纯粹的隐士,首先要有合适的个性,然后再加上一段坎坷的经历,糅合起来,方能成事。

       一个人一旦完成了心性的升级,见人待事会以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方式呈现。

    从青城山下来,磨磨蹭蹭的回到山庄住处,已是晚饭时间。

     原本想住在道观里,但,一则价格高企,无法承受;二则堂前电脑荧屏展现的是股票K线图,灭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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