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怕写的太伤心,怕这次你会哭——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我自来没有一窥别人隐私的习惯,虽然我也充满了好奇,当然,好奇久了也不是说天下有什么不可为的事。
娜娜为狗奔丧回到西宁,我去车站接她,一见到我她就给了我一个猛烈的拥抱,还在我耳边说“我们同居吧!”
这分离的多日,越加体悟到,原来一个人在你身边久了,你一样会变不爱为爱。空荡荡一个人在西宁的我,微信转账给娜娜门口的那家花店,让送去“致哀”的花环,我特么还第一次为狗致哀。我喝多了的某天晚上,还考虑过更荒唐的举动,也许娜娜会感动的不行不行,可街头巷尾的大妈们,一定会认为她们这一家人疯了……
还好,如今娜娜回来了,我还真挺高兴,我们不再避讳身边的人和总部的人怎么想。
我说“等我哪天去藏区进药,我给你弄个藏獒回来。”于是我们租了个大三居,等着未来的狗!
这该叫生活了吧?天天有人催你洗澡洗脚,管你穿什么样的衣服。还有人给你打一个七扭八歪的领带;或者,早上你不是被闹钟吵醒,而是为了给这房子的女主扣那不知谁发明的、古怪的文胸扣子。你越是忙,越有人想让你鉴赏一下那网上的短衫该买米黄还是浅黄?或者,大晚上的降下身段,穿着个大裤衩子去通那早就该换的马桶。
这叫什么?这叫生活,因为只有生活里才有为了包什么馅儿的饺子而打架这么荒谬的事发生!
但日子是把刀,你处久了,就发现它不完美,至少没有书里、圣贤、大师、心灵鸡汤说的那么洒脱。比如就寝,130平的房子俩人睡,躺在1.8乘2.2的床上,黑灯瞎火的一人一个手机,在那里晃来晃去,这完美吗?
难道一个活人比不上里面的林林总总?
这我还真错了!娜娜有一次去洗澡,在我面前就脱了个精光,手机丢在床上,进浴室时还给了我个飞吻。之后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伴着这美妙的水声,手机也叮叮的传来好几条段信息。
“娜,你手机响了!”我大声告诉她。
“别管它!”她回,那声音仿佛从瀑布里往外传。
叮叮--手机又响了。
“娜,又响了可。”
“你别管它,一会我看!”
叮叮--
我决定看一次,因为那在锁屏上一闪而过的信息真的好吸引我——
--娜,回北京来吧--
--娜我知道我错了--
--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和好吧--
自我打开手机,到我逐条逐条的看起,感觉这屋子突然安静了,也突然感觉这房太大了,远没有李雪的那个斗室住着温馨。
“你别看——你——”
娜娜走出浴室,扑上了抢夺手机。我递给她,她或许以为我会不给她,我没有,所以她用力过猛,整个人都冲到床头去了。我扽(den)开本就已经松松垮垮的领带,抓住我放在客厅沙发背上的上衣,娜娜冲过来拦我,我已经随手带上了房门。
她拉开那扇门,说:“你回来!”全身裹着个大浴巾站在明亮的门口。
......
那个微信名叫二城的是娜娜的发小,但她们不算青梅竹马。娜娜跟我提起过,她们有过一段,但后来这二城接受他妈妈的建议,离开娜娜和一个她妈同属部队的姑娘好了。这是娜娜亲口曾提过的事,具体细节我几乎忘了个干净。
但娜娜说过,我们几个同事一起吃饭、我讲“后悔药”笑话的那一次,我若不执意送她回家,她是打算跳后海的!她因为遇到了我,那夜里我还跟她一块疯,她就断了轻生的念头。
如今,浪荡而似乎很平静的我却坐在了李雪曾坐的那把椅子上,看着那滚滚的、黑漆漆的江水,我想这时要跳下去,估计本地人也得算失踪吧?
但武警“叔叔”说:“同志,喝酒了没?没喝早点回去吧——这么晚了——看你不像本地人,早点回。”
我此时真什么都不怕,估计来几个昆明事件的货,我今天绝对为民除害……夜色里,看着年轻士兵远去的身影,看着那江水,我突然想到一句话: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
几天前,娜娜还曾主动约李雪出来吃饭,我俩一侧,李雪一个人一侧。娜娜在席间表现出各种暗示我是她的个人专属,非她勿动的意思。我当时还趁李雪不在说“你别老刺激她了,她一个人孤单在此,也挺没意思的”。
“我就是想让她知道,你是我的!”
如今,谁是谁的?
估计唯有这夜才可明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