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来，说会儿》目录
上一章 第三章 想给初恋生孩子的女人
第四章 不明飞行物和美貌
难得星期天的上午素昔起得早，也没有出去，十点钟蓬头垢面一手拿牛奶一手拿面包出来和我见面，我不看也知道她双脚都蜷在椅子上，她买的电脑椅像定做的一样，大且圆，有空间，是那种把她包裹进去的舒适。
我总说这种做法是没有安全感的标志。她就反驳说想吃鱼就下水，她最看不惯我这种万事凑合的人。
说到这个问题，她就能给我说两小时，又能扯到我表里不一的俗气，想高雅却不付出行动的嫉妇样，我的不真实，不真诚，被她说成猥琐，我的不明朗，不表达被她说成窝囊，她能说得两嘴冒泡，而且口齿伶俐的像吃了兴奋剂，我觉得我成了激发她愤怒压抑情绪的导火索，往往她说的就像在演讲高潮时我就用另一个话题打断她，譬如：你说我中午吃面条还是米饭？把她气得说，“自私，就不能让我过过瘾，黑心，就非得让我胸口堵一块出不来。跟你说话我非少活几年不可。”
每当这时我就说，“用这个抵消我和你的吵架。”
常常，我觉得我应和她吵一架才不失自尊。
但我选择用我的方式让她闭嘴后，就怨气全消，觉得吵架根本是没有必要的事，我懂她无心，她懂我无意，吵架不是浪费唾沫就是浪费情感，又不会改变什么。
“你怎么不出去约会？”我问她。
“你当我是交际花？”
“当交际花确实有点显老了。”
“我吗？老吗？”素昔放下面包用手摸自己的脸。
她的脸还是漂亮的，勾人心魄。但看出来不太精神，这不精神的一面我敢发誓只有我看得到，哪怕此刻有人敲门，她绝对不会立即开门，不光鲜亮相不叫素昔。
她的素颜也得是裸妆。
“不老，千年不老。我就是在想，是不是要安慰安慰你啊？”
“安慰什么？”素昔一脸不解。
“那个不明飞行物。”
我和素昔称故作神秘不透露自身一切情况的男人为不明飞行物。
“哪一个？”素昔在拒绝我的安慰，我有点多余说这句话，幸好她这次没有毒舌，说我虚伪装。
但是我们还是说到了不明飞行物型男人。
素昔说，这种男人只有一种形象还算美好，那就是在我们少女时代的梦里，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管他是什么人，根本不用不想知道，喜欢他就是一切，就足够了。他的好他的坏，哪怕他的不堪都是可以解释的，于她都不是错，她会劝解自己接受理解并认命。还能把那不符合常理的一切都能往美好的一块想象和拉扯。
但自我麻醉的时光也就那么几年，对于女人，往后的人生再重蹈覆辙那就是傻。
但不犯傻的女人也未必不知道这种飞行物的不便“不明”之处。
那种男人不外乎仨特点：
第一想抬高自己，让女人觉得自己不可琢磨。说白了没自信。
第二把自己看的太高，觉得凭自己的条件，女人对于其它情况想都不必想了解，直接就想跟他走，他没必要给她背家史，说白了太自信。
第三背景复杂，不是有家室就是有女友，不是自卑就是自私。
素昔总能把一件事条理清晰的分析清楚，而且能把真相扒个底朝天，能让激扬的情绪马上颓泄。“总之，这种男人不可交。”
范会儿傻打发打发时光罢了。
“人吗，总有无聊的时候。嗨，招招猫，逗逗狗。”
素昔已经把刚刚经历的男人埋葬于她情感长河，顺水漂流了。
我羡慕素昔超常的排遣情感烦恼的能力，我不能，我初恋时相信过这样的男人。此后很多年里我还是相信了几个这样的男人。
第一个我毕业后实习的时候，我把一个男老师的好看成了他对我有意思，附和并感受着他的情感变化，他其实长的很接地气；
第二个在刚开始工作时听候一个带我的师傅的每一句话，连他因长期不洗澡身上的体味都不敢怠慢；
第一个在我没实习完就结婚了，第二个找了个有家境背景的对象，那女的的形象真不能恭维。其实，他们的形象在我当时的心里就已经很猥琐，但我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骄傲与他们的专业技术和社会阅历抗衡，所以用了自己想象般扩大的自身魅力谦卑。
想想多可笑，幸好没造成终身遗憾。他们都没有多胆大。
我就是再胆大勇敢，敢于为情焚身。因为无用，无人配合。
我说，“素昔，你知道吗？女孩的有什么和没有什么区别有多大，多可怕。”
“当然，深有感触。”
“你当然深有感触，照射你的都是光，各色的。”
“你别酸，这些都是爱的成长。我的也一样。各色的刺眼的让人看不见前路的光难道就不悲哀？我受到到是双重磨难。”
素昔给我做了一个比较。
她的：年轻，美貌，情商一般，智商一般，学历一般。（后来的高情商高智商高学历都是后天学习修来的）。我的：年轻，外貌一般，情商一般，智商比她高，学历比她高。这样算来我除了相貌不很美，其它在年轻的二十一二岁时都是高于她的。
素昔说，相貌是最受伤害的，因为关注率高，在没有一定判断力和定力的年龄里，在鱼龙混杂的各色光照中，谁能保证美貌因为貌美而被呵护？不是因为貌美太多人觊觎继而想占有？那么她不是被占有了被罩着不见天日，就是在被枪战的过程中收损伤了。
而在损伤的同时，作为一个正常的女子内心难道感受不到被蹂躏和践踏？
而你只是受到了来自你内心的自我煎熬。谁应该被羡慕嫉妒恨这是个多么浅显的问题。
呵，这么说，我外貌不美，还变成被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这是天际怪谈呢。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被羽毛拂过的舒服感。
素昔偶尔不毒舌，变得善解人意，为她人着想，还挺让人不适应呢。
“别哭啊，我是在开解自己，我终于长大了，有了成人的智商和情商。理性和思维。”
妈挞，这繁乱世界里的素昔还是素昔。
没变。
“我不跟你扯了，武耳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他半个小时后来接我，我们去逛街，去买窗帘和拖鞋。”
“逛街，武耳那人还能做这事？”素昔眼睛张的老大。
“能，为什么不能？生活的组成部分就是有窗帘和拖鞋，还有舒服佳和避孕套，等等。”
“我去，潇雨，跟了武耳，你变得如此下流。”素昔撇嘴。
我也撇嘴，“我马上还要上街耍流氓，紧紧贴着堪比明星的我的武耳，让人羡慕嫉妒恨去。”
素昔说了句，“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