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是我的名字,性别,女,年龄两岁半。有过两次和异性的接触,可至今未怀孕。
去年的五月份,我从长春市来到了农村的一户农家小院。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和新主人一家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女主人对我百般呵护,老爷爷更是对我疼爱有加。小主人和未婚妻每次回来,都会买来我最爱吃的骨头和火腿肠。以至于我对米饭产生了厌恶,不拌点鱼汤,肉丝,我很难吃下去。有时会以绝食进行抗议。谁让他们给我养成了挑肥减瘦的毛病了呢。可是有一次,我和阿黄(我的小男朋友)在大粪堆上捡到了一块别人不吃的肉皮,在我俩的撕扯中,被我叼回了家。可就是这块肉皮,把我的肚子吃坏了。两天女主人被给我喂饭,她是问了小主人才知道的。如果我的粑粑稀了,就停止喂饭,必须拉干粑粑后,才让我进食。她打电话时我听得真真切切的,她啥事也不背着我。唉!虽说种类不同,但我真的能听懂耶,只是不说而已。
终于,两天后,我的大便正常了,我还把粑粑便在女主人能看得见的地方。她看见了我的大便,高兴得抱起我,还差一点亲了我一下,随后又给小主人打了个电话:“豆豆,拉干粑粑了。”
我也高兴的一窜多高的跳了起来,看来以后吃东西真的要注意卫生,脏东西尽量不吃,可那个肉皮太富有诱惑力了,叫人欲罢不能。
说了这么多,还有件事要悄悄告诉你们,头几天,我的发情期又一次来了,屯子里所有的男性围满了我家的院子,阿黄,小粽球,长毛红,半个花,还有一个是叔叔家的狮子帅,个个被我迷得昼夜不停的守在我的小房外,而且还争风吃醋的打架,没有一点的绅士风度。一宿宿的不让人家睡觉。
气得女主人和爷爷半夜起来,拿着扫把像撵流氓一样的一顿乱打,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也去追着喊着让他们赶紧离开。
后来叔叔家的大哥哥狮子帅,把我家四周都撒上了他的尿液,独自占有了我。成天成宿的不离我左右,就连我最喜欢的阿黄也别想靠近我。
风光的日子渐渐过去了,今天的我身边没了那么多的帅哥,唯有我的阿黄对我始终如一,常来我家和我玩耍。我如果想他了,会从我家的大门底下匍匐出去,上他家和他幽会。
一晃五一了,小叔和小婶领着小妹妹来我家了,我把女主人当成了妈妈,所以用这个来称呼她的小叔子和弟媳妇儿,其实应该管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叫姐姐的,我才两岁多,她十三岁了,可我听小主人管她叫小妹的,我想当回姐姐。
每次小叔一来,我高兴得不得了,以为这么个有钱人,穿着人模人样的,开着辆大霸道,还不得给我买好多好吃的,可当小叔一下车,我一看拎得大包小包的,赶紧上跟前一闻,全是我不能吃的。哼!跟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真想咬他一口。
“哎呀!这扯不是,又忘了给豆豆买火腿肠了。”还没等我翻脸,小叔满脸愧疚,还把我抱了起来,一顿抚摸,一直道歉,弄得我到不好意思了。
“买啥买?它都馋得不吃饭了!”妈妈马上说了一句。哼,你咋知道吃好的呢?我不就吃点你们啃过的骨头吗?我的心把拔凉拔凉的,就你不让买的,还说喜欢人家,全是用嘴。我的神情可以用蔫头耷了脑来形容,眼皮也变长了,满脸的苦相。
“大娘,豆豆能不能咬我?”小妹妹吓得上了我家的墙头。奇怪她为啥怕我,我早闻出她身上有小主人的味道,怎么能乱咬呢?小婶胖了我都认得,去年秋收来我家帮收地,闻出了气味,记住了的。
“不能,它闻得出你和你大哥的气味。”妈妈摸着我的头告诉我:别咬,这是咱一家人。我当然不会咬的。看小叔这会儿开着大公羊车走了,他说:这回可得给豆豆买火腿肠去。
果然,十分钟不到,小叔从卖店搬回一大一小两箱火腿,看来咱这农民企业家出手就是大方。这下可够我吃上个两三个月了。
其实爷爷早就接长不短的给我买火腿肠,三五根,十来根的,只要我不吃饭,他就会上卖店去买。
基本上每天早晨爷爷会给我一根火腿肠,用小刀一片片切,放在我的碗中,他每次都不会轻易让我吃到嘴的,他会让我站起来,才给我切一小块,看他开心的笑得像个小孩儿,我也就依着他,前腿立了起来,有时还为了感谢爷爷,我会冲他抱拳作揖。
美味不可多用,最近火腿肠也有些吃够了的我,想吃小鱼酱了,如果吃小鱼酱拌饭,我能吃可多了,可用火腿肠拌饭,不粘糊,碴不啦的,我会用我灵敏的舌头把饭和切碎了的火腿肠分开吃。火腿肠拌饭也是小主人告诉妈妈的,他说,不能给我太多的营养,发胖的狗狗寿命短。妈妈当然听他的了,谁让人家是大学生了。
我和妈妈真是心有灵犀,昨天她和爷爷上街里办事,走的时候我没在家,去阿黄家看他家的咪咪了,她下了一窝的宝宝,个个像小老鼠似的,毛也没有,不过听阿黄妈妈说,阿黄生下来也是这样,我忘了亲妈妈的样子,生下不到一个月,就和妈妈分开了。
当我从阿黄家出来时,在他家门外碰见了爷爷,从街里回来了,不知他们啥时候去的,不然我会跟到公路边的。
“爸爸……豆豆不在家。”妈妈清脆的声音,我赶紧撒着欢的跑了回去,我家和阿黄家前后院,中间隔着条横道。
“哇!鱼!”我闻到了小鱼的味道,看来今天有米饭拌鱼了。
可当妈妈把鱼炖好时,却给了我一块玉米面的饼子,蘸了一点点鱼酱,根本没有我爱吃的鱼。我翻过来掉过去的舔着玉米面饼子上的咸滋味。
“看把你馋的,这玉米面饼子还是买的呢,我都没舍得吃。”妈妈狠狠的瞪视着我。哼!该!谁让你一有点啥好东西就爱晒朋友圈,玉米面,苞米碴,都让人家给你要没了吧,这下好,想吃得自己花钱买,该不多。我心里恨她臭显摆,吃个大碴粥也放朋友圈,很怕人不知道你做的好吃。
我真的不喜欢吃玉米面饼子,太粗喇人家的嗓子眼儿。我把咸淡舔完,剩下了一块玉米面饼子。又用眼睛偷瞄了一下妈妈。紧走几步去墙跟凉快的地方,躺了下去,最近身子有些不爱动,不知为啥,总想躺着,大概天太热了的原故。
“你这小死狗,越来越馋,今下晚就不喂你。”妈妈指着我骂了一句,推门进屋了。哼!不喂了倒,反正我也不饿,老话不有么,哭不死孩子,饿不死狗。
狠心的妈妈,真的晚上没给我饭,肚子饿的咕噜噜噜直叫的我,只好上了阿黄家。一看阿黄的碗里,咋那么可怜,就是用玉米面加开水烫的,放了点盐,连点油腥都没有。难怪他瘦得浑身除了毛就是肋骨。看来还是妈妈对我好,把我喂得毛光眼亮的。
我闻也不想闻阿黄的饭,又回家去了。天黑了,我要忠于我的职业,看守好自家的大门。晚上不管什么人也别想进来,别看我小,可我的牙齿尖得很,猪骨头都能嚼得稀碎,别说人的肉了,不信你来试试,肯定给你咬个满腿是血印子,还得上医院打狂犬预苗。
饿了一宿的我,终于盼到了亮天,听着院外的车轮声,我狂咬了几声,其实我是想把妈妈叫醒。
“你叫啥?豆豆,饿了吧?来,先吃根火腿肠。”果然妈妈起来了。从屋里推门出来,手里拿了根扒完了皮的火腿肠,只几分钟,一根火腿肠下肚,我的肚子有了底,不在咕咕叫了。
喂完我一根火腿肠,妈妈回到了屋里,等她再出来时,我几乎不认识了。只见她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围着一条蓝白条的围巾,一个黑色的口罩,最要命的是她居然戴了个黑色的墨镜,我差点就冲她大叫:你是谁?怎么从我家屋里出来,仔细一看,才认出来。
“走,豆豆,上园子种粘玉米去。”听了妈妈的话,我才发现她手上拿着几个小袋子,袋子上印有一个好大好大的玉米棒子。
“别踩垄。”妈妈告诉我,可我还是把园子里新翻起来的一根垄踩满了脚印。怕啥的,真不明白,行你们在垄上压滚子,为啥我走走就不行了。我心里满了疑问,人类真是让狗狗不可思议。
妈妈一个坑一个坑的点籽,脚还一点一点的,我还以为她在让我吃东西,当我乐颠颠的去闻她脚下的那个小坑时,一股牛粪的臊臭味扑鼻而入,不知妈妈为啥爱用这个?奇怪的事笔笔皆是。
不一会妈妈种完了地,回屋做饭去了,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我对时间的认识不太清楚,反正时间不长。妈妈端出来半小碗饭,我的鼻子动了两下,哇!小鱼拌饭。
“吃吧,这你要再不吃,火腿肠也不喂你了。”妈妈说着,把饭倒在了我的饭碗里,她还用嘴舔了舔饭勺子,我当然知道妈妈的意思:看这饭多香,我都吃,一个粒也舍不得扔。
我大口小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可妈妈给我拌的饭太多了,我咋吃,还是剩了有三十个饭粒。
“你又剩下了?这可咋整,一会儿就干巴了。”妈妈从来不说自己拌多了,总埋怨我剩。真是的,滩上这么个妈妈,也有悲哀的时候。我眼里含着委屈,悄悄的走到南墙跟下,趴在哪,看了一眼进了屋的妈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的妈妈,爷爷,及小主人和他漂亮的未婚妻对我是贼辣辣的好,把我当成了家庭的一员了。我也是真的在为这个家服务,不论是来个陌生人,还是院子里来一只鸡,我都会豪不留情把他们赶出去。甚至为了驱赶一只不明来历的鸡,把它的毛咬下来,飞得满院子,不是我不讲情面,谁家的领地谁不保护,我决不许他们来侵犯我的家。我爱我家,我爱我人类的妈妈。